“你应该娶我,今日就不是这样了。”贺元看他可怜,慢吞吞道。
说此,她却发了神般:“有我在,你不会沦落南城,我也不会,沦落至此。”
阮三苦笑:“你不能只怨我,你要怨你娘。”他凝住,又说:“还有我父皇。他们才是毁了一切的人。”
贺元抬眼看他:“一点也不重要。”
阮三静默,半晌,贺元说:“我要去宫里。”
阮三脸色大变,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哀求道:“别这样,贺元。”
贺元平静的不行:“外祖母会护着我。”
她看向他,晕黄的烛光下,眼中满是怜悯:“我要和你一样,求她庇护。”
贺元像是终于明白了,她再没有靠山。
阮三松开手,站了起来,他说:“你最好是求她。”
关门一声响起,贺元忍不住,急急侧起身子,将蜜饯与药吐了一地。
丫鬟们听见响动,连忙从外间过来,欲搀扶贺元离得这一地污糟,贺元却猛地一推,她惊恐出声:“别碰我。”
这一声落地,五桃哽着嗓:“嗯。”
接下一连几日,贺元都病恹恹窝在榻里,话也不说,木呆呆的。
还是阮七来了,他脱下斗篷,面上带笑,“表姐,你还不起来,这么睡下去怎么得了。”
贺元转过头看他一眼,就又转开。
阮七向来自来熟,自个儿就坐在榻边,说:“你的丫鬟们怎还没换,你若是不忍,朕帮你下手。”
贺元早就晓得,护卫们一事,可于她来说,却是活该。
听阮七说此,贺元忍不住道:“我用惯了,不愿。”
她神智刚清醒,她们个个跪在那说甘愿去死,贺元恍惚想起那时死去的几个丫鬟,贺元做不到。
阮七“哦”了声,又道:“你起来,朕给你讲个好事。”
贺元不再理睬。
阮七有法子,他笑:“你不起来,朕就上榻里给你讲。”
贺元被吓住,立时钻出了被褥,被阮七用厚斗篷围了住,搂怀里就滚进了榻。
贺元尖叫不已:“你脏,脏死了。”
阮七低声笑,凑进她发红的耳垂,道:“阮兆被我关进了牢里,你不去收拾他。”
那日噩梦一样的情境立时又在贺元脑中盘旋,她挣扎着,就要干呕。被阮七死死搂住:“那种畜生,你就吓破了胆,表姐,有我在呢。”
贺元眼泪出来,她崩溃了吼他:“现在你在有什么用。”
那日,他在哪。
阮七的手渐松,他浑身都没了力气般,微弱道:“那就是我的错罢。”
贺元从厚斗篷中挣脱开,她也不呕了,一个劲儿的哭起来。
哭得一点也不好看。
阮七又凑去:“你想怎么收拾他都行,还有我。”
贺元打了个哭嗝:“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