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是,她是皇后。
甘清扯开她的手,神色惊愕。
贺元没反应来,一个不稳,半坐在地,她眼勾哭红一团,无助极了,“舅舅,我得不到,他也不能有!”
这三年多的皇后,到底是了白做。
甘清这一路,在边境都曾耳闻,帝王是怎么着了魔,一心独宠二嫁之后。
皇后霸着他,让后宫成了虚无。
甘清说:“没有。”
贺元才不信,她哭闹着,“有的,一定有的,舅舅你帮我。”
甘清那一路游走的佛心彻底入了尘世。
他不自在的看她,浑身起着疙瘩。
明华的女儿,竟任性至此。
她要断了自己嫡亲舅舅的后,断了皇室嫡脉。
“贺元,没有药。”甘清喃喃重复。
他似降起精怪的圣佛,直念“阿弥陀佛。”
想叫醒疯痴的贺元。
坐底下的人却抬头恨恨看他,“你不帮我。”
他当然不会帮她,他就从未帮过她。
贺元缓缓站起,她指着外,“滚出去。”
甘清想,如若她还有鞭,定掷了来。
·
甘清一出,过了好会儿,贺元哭够了,里面才唤了人。
厢房等着的五桃与二莲伺候起她。
这几年,身边的丫鬟成了掌事大宫女,不肯出宫嫁人。
她们见此,心中揣测,大抵因了子嗣一事。心中不禁为贺元叫苦,从王府到皇宫,独有此事,从不顺她意。
若是王府也罢,如今那帝王,再爱她宠她,也得需要子嗣。
可贺元岂会退让。
她们心中悲凉面上不敢显出半分,将贺元洗净脸,再上了妆,才往外走去。
出了寺,跟着来的阮嘉被三桃带了来。
阮嘉九岁,成了半大少年,包子脸与奶气一去不复返,模样几分似了阮三,几分似了瑞德帝。
独独不再像了贺元。
这几日素斋吃得阮嘉嘴里难受,心里却是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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