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从截然?相反的两人身上掠过。
风是清凉惬意的,傅应呈身上却出了?一层薄汗。
目光几?次三番,落在女孩欲盖弥彰竖起的领子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领子上逐渐漫出一层血。
比他?想?得还要严重,他?处理?得只是脖颈处的伤痕,血迹却一直蔓延到后背更深的地方。
血色越来越浓。
少年手背凸起的青筋绷紧。
如影随形、如坐针毡的焦躁。
已经过了?八点,演唱会开始热场,劲爆的开场群舞在舞台周围骤然?喷射的火焰中,随着密集的鼓点向上升起。
底下的尖叫声排山倒海,直冲云霄。
一首歌结束,女孩除了?望着脚下的体育馆,没有?别的举动。
傅应呈终于忍不住,冷声开口:“你就是来这听演唱会的?”
“不然??”季凡灵的眼神疑惑。
“有?时间在这里听演唱会,没时间去医院?”
季凡灵垮下脸:“你管我?”
傅应呈乌沉的眼盯着她。
那是一种,珍视的东西被别人随意糟践,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的无力和恼火。
还有?更隐晦的。
少年倔死?也不肯承认,却又扎扎实?实?感到的。
让人没法呼吸的尖锐心疼。
傅应呈嗓音微冷:“你是神经麻木还是怎么的,感觉不到疼?”
“我本来好得很。”季凡灵撇开脸,“你不提,我都快忘了?。”
傅应呈:“怪我?”
季凡灵冷冰冰道:“你不想?听,你走你的,少在这逼逼赖赖。”
她分享自己的秘密地盘,多少是想?看到,傅应呈脸上喜出望外的表情。
虽然?,很难想?象他?这种常年跟冰山一样冷淡的人能有?多惊喜。
但,表现出高兴很难吗?
一点点都没有?吗?
两人都不说话了?。
本来也算不上朋友。
只是不熟的同班同学。
季凡灵刚刚意思差不多都是让他?滚了?,傅应呈却也没像她以为的那样拎东西走人。
向来倨傲又容不下沙子的少年只是坐着,在她身旁,不肯走,也不肯说话,半边脸笼在夜幕中,阴沉得有?些吓人。
季凡灵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