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给?他们当了一个多小时的漂亮摆设。
刚才出门时手上不知怎么沾了点灰尘,她在廊上?洗手间的开放区域洗手。
温热的水流缓缓滑过,包裹着冰冷的手指,她糟糕的心情才好些。
“请问材料室怎么走?我想复印一份文件。”有?人在外面问她。
这个声音……
钟黎顿了会儿才转过去,面上?的笑容礼貌又疏离:“您沿这边走,到了尽头下楼左转就是。”
“我方向不好,你可以送我过去吗?”容凌笑。
钟黎一口气堵在喉咙里。
他方向不好?
那还有?谁的方向算好?
可悲哀就悲哀在她明明知道他是在刻意刁难,她偏偏不能发作,只能好声好气:“不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就这样清清冷冷地落在她脸上?。
连原本的笑容也失去了。
钟黎这才发现,他确实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更加从?容,积威更甚,哪怕只是冷冷淡淡地注视着一个人,都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更加让她无所适从?的是他的问题,她无法回?答。
这时有?学校的领导过来,问钟黎怎么了。
钟黎还未开口,容凌已经笑着说:“没什?么,我跟这位老师询问一下材料室的位置,她说的我不是很?清楚。”
领导笑着吩咐钟黎:“你带容总过去呗。”
钟黎只好妥协:“容先生,这边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两人并?肩下楼梯,她站内侧,手不慎刮到冰冷的瓷砖墙,有?种置身于?茫茫旷野的冰凉与荒芜。
偶一抬头,扫到他英俊如?昔的面孔,感?慨岁月总是格外地优待某些人。
只是,这个人不笑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冰冰的,气势凌人不说,待人更是喜怒难辨。
她一路都没怎么跟他说话,只在必要时指引方向。
终于?把他领到地方,钟黎要走了,他才喊住她:“我电话没变过。”
语气比之前要和缓些,像是仲夏随风入夜的细雨,可惜现在已经是凛冬了。
钟黎没有?回?应,转身离开。
其实她那天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他不应该跟她说这些的,不合适,是逾越。
可在她的记忆深处里,他仍是那一个给?予她帮助、将她拉出泥潭、改变她命运的人,她实在不愿意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他。
那段时间,钟黎刻意在遗忘这些可能会让她做出一些不理智事情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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