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尚慈“于练功时不幸毙命”的消息已送到公主之处,之后只等公主前来验尸,而后死心,再然后接受皇后给她安排的其他婚事,这事便算完满解决。
“方才你说报仇。”尚慈的注意力回到小文身上。眼下他需要考虑的事只剩这个。
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因机缘巧合才被带到此地,先是趴在他床前哭得惨绝人寰,转脸却又想袭击他,还说是要报仇?
“你报的什么仇?你的仇人是谁?”尚慈反复打量小文几遍,确信自己不曾见过此人。
“我的仇人就是你!”小文想也不想地回道。他并不晓得自己是中了什么奇怪招数,为何身子不能动弹。所幸嘴巴还可以说话,眼睛也还能使劲瞪人。
“是么?”尚慈好整以暇地端起茶杯,“那便说来听听,我对你做了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
小文咬牙,“你、你害了我的命!”
“喔?”
尚慈挑眉,目光扫过项恩和薛世,一抹微弧在唇角划了开来,“我倒是从不知道,原来我们三个都有阴阳眼啊。”
闻言,项恩依然笑容可掬,薛世照旧波澜不兴。
小文一阵疑惑,转念想起先前也听见过阴阳眼的说法……才明白了尚慈话中的寓意,顿时一窘。想解释,却又觉得很难解释清楚,索性说:“总之你就是害了我,你欠我一条命,是你上辈子欠我的!”
想了一想,摇头,“不对,是你欠我上辈子的。”
“……”
片刻默然之后,尚慈站起身,冷冷皱眉,“怎么带回一个疯子?”
项恩与薛世对视一眼,无辜道:“先前我们看他还正常……”
“什么疯子?你说谁是疯子?”
小文气呼呼的喊叫打断了项恩的话语,“我不是疯子,我是蚊子,十八年前被你一巴掌拍死的那只蚊子!”
“……”
“你不记得有这回事,是不是?你、你草菅蚊命,竟然还忘得干干净净,你这……你这该死的蝴蝶男!杀千刀的蝴蝶男!丧尽天良的蝴蝶男!”
……
“他这是在叫谁?”项恩望着薛世。
“似乎在叫庄主。”薛世回视项恩。
“嗯,而且叫了三次呢……”
两道视线齐刷刷地射向尚慈:“蝴——蝶——男——啊——”
尚慈微微一笑,那个“啊——”便消了音。
而后,他微笑着看向小文。后者眼里的熊熊怒火,在接触到他的目光时,就如同被冰水泼下来,生生熄灭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