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呐。”小谧在郑亦为身后小声嘟囔道。
“我倒觉得她蠢到极点,她就不怕得罪冷伊绫和她的粉丝,给人落井下石,小家子气的印象?”卡拉说。
“这你就不懂啦,她说这些话自然会招一些人恨,可是估计也会有不少看不惯冷伊绫的人会拍手称快,称赞易静个性直爽,说出了大家不敢说的心里话……两种看法形成对垒,如果冷伊绫给予还击,两人你来我往,她不就把自己炒红了?”小谧头头是道地分析道。
郑亦为听着又好笑又感慨。她说得一点不错。
不怕死的记者又问到潜羽,“潜少,你怎么看‘新郎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这件事?”
潜羽脸色极臭,“没有看法。”
小谧戳戳郑亦为的后背,小声问:“哥,你看他到底是不是gay啊?”
郑亦为耸肩,“我怎么会知道?”
“你们俩不是共度良宵过吗?他没对你……”小谧暧昧地笑着停住,目光瞟向他的身下。
郑亦为无语,头也不回地命令:“卡拉,给我掐死她!”
卡拉可能也是觉得无聊了,竟然在小谧的瞪视下很配合地开始活动双手的关节。
“嘿嘿,老哥你不是恼羞成怒了吧?难道你是被xx的那个……啊,卡拉你来真的?!不怕被记者拍到啊——呜……救、命……”
没管身后那两只闹得欢实,郑亦为听着记者坚持不懈地在秦家大少的婚事上纠缠潜羽,有些百无聊赖地想,他到底是不是gay呢?
飚戏
《王》的第一天戏在市郊一个风景宜人、绿树成荫的山谷取景,这一天没有其他主演的戏,拍摄的是当时分别为渝国太子的渝修,溟国二皇子的溟彻在沃国边境一处茶寮初次相遇的情景。
天蒙蒙亮,郑亦为和潜羽就分别乘坐保姆车到达片场换装和化妆。
剧组这次下血本请来古装戏中最顶级的造型师为各位主演量身打造行头。郑亦为的头顶用白玉冠起一束发,其余披在身后,另有一些碎刘海垂在额前两边。他身穿一袭黑袍,腰间别着一把镶着宝石的宝剑,骑一匹名叫闪电的枣红色骏马。化妆师特地描黑了他的眉毛,将他的眼线微微上挑,营造出太子渝修的豪爽霸气。
潜羽穿得则是一件月白色的滚边锦袍,相较郑亦为的装扮,他显得更为书卷气,他没有绾发,随意地扎了一撮在脑后,乌黑发亮的发丝绸缎般柔顺地垂在两鬓和胸前,皮肤白皙几近透明。戏中他并非自己骑马,而是乘坐一辆外表简朴,内里奢华的马车,他也没有佩剑,手执一管玉箫。
上午九点左右,打光、录音、摄像等各就位,陆任一声令下,第一场戏终于正式开拍了。
镜头从渝修纵马从远处飞驰而来慢慢拉近,随着响亮的吁声和马嘶,闪电前面两只马蹄在空中扬起,马身整个往后倒,渝修的身体却稳稳地保持着平衡,潇洒地从马背跃下,将马鞭扔给身后的小厮,独自朝茶寮内走去。
郑亦为拍过不少古装片,骑马对他来说早已不是什么难事,三四条后就轻轻松松过了。
第二幕是他和茶寮小二的几句对话,以及默默倾听其他客人对于渝溟沃三国国君的评论。
随后,潜羽扮演的溟彻隆重登场。
马夫兼侍卫先行下车,躬身递出胳膊横在车帘前,在众人屏息注视下,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帘内缓缓伸出来搭在侍卫的手腕上,其后一管通透的玉箫撩起车帘,一袭白衣的溟彻走了出来,他表情寡淡,浑身散发出疏离冰冷的气息,他抬眸的瞬间,茶寮内所有人看清他俊朗的脸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渝修握着水杯也呆了一瞬。
“卡——很好!”陆任盯着摄制屏幕兴奋地喊道。
eric和其他工作人员连忙朝潜羽飞奔上去,一个给他递水,一个扇扇子,一个帮他抹汗。七月份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分,即使在山谷里也没有什么风。
身上穿着两三层的袍子,又戴着头套,拍了不到半个小时,潜羽就热得浑身冒汗。他快步走到阳伞下坐着,仰起脖子咕噜噜地喝了大半瓶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郑亦为身上。他此刻也是满头大汗,脸上却没有任何不耐烦的神情,坐在刚才那个茶寮里一边挥舞着一把巨大的芭蕉扇一边笑容满面地和群众演员聊天。
切,卖弄亲和!
潜羽不屑地撇嘴,将剩下半瓶水喝光,抹了一把淌到下巴的汗水,望着耀眼的太阳,心中不由地有些埋怨他娘钱夫人,没事给他安排什么相亲,害得他为了躲她要三伏天出来拍戏!
“潜少,休息好了没,该拍下一场了……”导演助理走过来,打量着潜羽的脸色小心翼翼道。
潜羽又看了一眼生龙活虎的郑亦为一眼,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朝前走去。
茶寮内的戏继续。
溟彻听到茶客对溟国国君出言不逊,一时忍不住反驳了两句,由此遭来渝修的注意。他走过去问:“这位兄台,我对你一见如故,可否坐下与你闲谈几句?”
溟彻见渝修仪表堂堂,气度不凡,猜测他要么身份显赫要么家中大富,本着为自己多纳贤士的想法,他没有拒绝渝修的提议,彬彬有礼地朝对座摆了摆手道:“不用客气,阁下请坐。”
两人就着一壶清茶,从六国瓜分天下的局势谈到近期各国施行的新政,从治水防涝谈到安抚流民,两人越谈越投机,均有相见恨晚之感,当下决定一同去镇上的悦来客栈入住,晚上点一壶好酒一桌好菜,继续畅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