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声和沉夏故作惊讶地看了看,说:“真的啊。不过……这些是什么呢?”
“怎么,你们也不认得?”司徒夜月疑惑地问。
“不认得呀。”希声又多看了几眼,说:“的确不认得,不过却好像在哪里见过。”
沉夏摸着下巴,想了想说:“还真的挺眼熟,莫非艾恩曾经给我们看过这些符号,但我们当时没注意,所以现在想不起来?”
司徒夜月立刻转忧为喜,请求他们说:“那请二位好好想想,如果能知道这些符号代表着什么数字,夜月感激不尽。”
“怎么夜月小姐很急着得到这笔财产么?”沉夏故意问的很大声。
司徒夜月笑意浅淡地说:“哪里,我并不缺钱,也不是很急,只是……这毕竟是爸爸留给我的遗产,我想得到账号和密码后交给妈妈保管,再怎样,我不应该一个独享的。”
“嗯嗯,你这样想是对的。对了我忘记跟你说,我们已经通知了艾恩的夫人玛丽,她不日就会抵达。想必到时你们母女团聚,会将这悲伤的气氛冲淡一点。”希声插嘴道。
司徒夜月稍微定了定神,但很快就高兴地笑起来,表示很期待和母亲见面,顺道谢谢了他们。
一个小时后,从山下上来的警员果然送来了验尸报告。
报告显示,黄玉林和祝彬的确是被勒死的,死后尸体被人移动过,但由于时间过长,很难分辨出尸体经历过何种程度的搬运。不过身上没有其他伤口,也就是说死前并无挣扎打斗,死后的搬运过程和不是很强烈,没有造成死后皮肤组织的损伤。艾恩教授同样是被勒死,尸体由于经过水的浸泡,给验尸工作造成了一定困难,但幸好泡得时间不算很长,法医鉴定的死亡时间距离发现时间超过了12个小时,但在18个小时之内。
“12小时?这么说,艾恩教授应该是在那日下午被杀,而不是晚上?”沉夏摁了摁自己的眉心,“最后一次见艾恩的人是谁?”
“我想,那天晚上我们敲门时,他就已经被害了。”希声叹息着。
接下来,希声和沉夏开始暗地里寻查了一下旅馆里的油漆和指甲油,没有太大收获。司徒夜月还坐在桌边研究那密码纸,陆警官则在重新研究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
希声拉着沉夏走到旅馆门口,伸了伸懒腰,端个小凳子坐下,拍拍自己的大腿,让沉夏坐上来。
沉夏笑意娇嗔地拍了他一下,也就大方地坐了上去,让希声搂住自己的腰。
“真凶已经露出马脚了。”沉夏抱着他的脖子,轻声笑着。
希声勾起嘴角,冷哼一声:“现在就差证据了。一旦证据摆在眼前,再聪明的撒谎者也狡辩不了了。叔本华说的好,如果怀疑某人说谎时,对他说的每个字不妨都装出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如此一来,无异于故意他继续瞎掰下去,让他越来越陶醉于过度的自信中,到最后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9欲擒故纵
人天生就会说谎。
但说谎不代表着说谎本身会伤害他人,有时人们说谎是为了掩藏负面情绪,隐瞒某些事实,甚至只是为了单纯愉悦对方,某些谎言还承担着利他的使命。这样的谎言,不一定会损害他人利益。
因此,抓谎者就算发现了说谎者,也不意味着他就得戳穿对方的谎言。
什么时候揭露谎言,什么时候抓出说谎者,需视具体情况而言。
比如说像现在,沉夏和希声虽然明白了凶手的大部分犯案手法,但还有些事情不明,手中还没有把握住切实的证据,现在揭露对方,那就是不明智的。
打草惊蛇倒不怕,就怕贸然的揭发会导致对方提高警惕,按兵不动。对方没有动作就没有破绽可抓,到时证据就更难获得了。
现在最关键的,是一步步将对方引入他们所设的圈套,让他得意忘形以为自己的话被其他人相信了,自然而然会露出更多的马脚。
沉夏这天表现的很慵懒,下楼时是被希声抱着的,没精打采地靠在他肩头上,长长的刘海几乎盖住了整张脸,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高挺的鼻子。
大家看了,都以为他还在睡。
直到沉夏轻声哼了一声,抱住希声的脖子动了动头,把脸在他脖子那儿蹭了几下,众人才头顶着数根黑线和汗滴,从他俩面前果断走过。
陆警官只抬头淡定地瞥了瞥,继续低头写案情分析。
司徒夜月倒没避讳什么,接受能力怕是这些人当中最强的。看见希声拍了拍沉夏的屁股,把他放在椅子上,就走过去笑着问:“我早晨煮了粥,要不要喝点?”
“嗯那太好了,夜月小姐真是有心了。”希声大幅度勾起嘴角,还略微羞涩地摸了摸头。
因为一下关了两个人,陆警官基本断定田岢是真凶了,对于其他人的戒备就降低了,不但放他们回自己房间睡觉,说话的态度也温和的许多,不再那么冷冰冰的了。
不过,希声和沉夏昨晚在房间里嘤嘤啊啊的时候,可是听见门口有轻微的脚步声。有人刻意放轻了脚步,从楼梯口走过来,在他们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又往那头走去。
别怀疑他们在床上还能听见门外的动静,实际上,他们并没有把门完全关紧,虚掩着呢,只上了插销,但这插销是被他们撬松了的。
为什么要把插销撬松?
因为这几日沉夏一直在做密室试验,觉得颇有难度。让沉夏觉得奇怪的是,这插销其实挺坚固的,不那么容易被撞开。就算依照凶手的手法来做了,如果他们不是事先撬出一点,他与希声两人去撞、踹,十多分钟也没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