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怪自己最开始色迷心窍,一不小心被楼远钧把整颗心都给勾走了。
这头喂不饱的恶龙是自己主动招惹来的,现在还能怎么办,受着呗!
难怪旁人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
……
江从鱼要在京师最大的酒楼中拍卖几样珍宝的消息传开,不少人也在自家子弟的卖力游说之下拿了些宝贝出来筹措善款。
这是让他们家子弟带去帮助河东受灾地区筹备春耕的,他们都不吝于把真正的好东西拿出来拍卖。
相比于让家中不成器的纨绔拿去吃喝玩乐,用几样只是稍微值那么一点钱的藏品给未来的家族支柱铺路难道不值得吗?
他们不仅要拿出来,还要关注有没有人花钱拍,没有的话就暗示想投靠自己的商贾去出高价。
你一做买卖的,难道没看到这是赚好名声的大好机会吗?以后你出去与人谈生意占了个“义商”的名头,跟谁谈不都能顺利许多!而你们需要付出的,只是那么一点你们最不缺的钱粮而已。
只不过是一个由江从鱼牵头组织的私人拍卖会,各方竟都积极行动起来了,闹出的声势当真不小。
本来这事情吧,户部那边也没当回事,也就当个热闹来看。他们还忙着补赈灾的窟窿呢!
朝廷这也要花钱,那也要花钱,时常得拆东墙补西墙,难啊!
上次户部侍郎夜读古人笔记,读到唐代有人上奏说可以把宫中马粪挑出去卖掉,算下来一年能得二十万缗!
这位侍郎看得眼都直了,每次看到马粪都要叨念几句:“这可是二十万缗啊!”
一缗可是一千钱!
又想卖,又不敢。
毕竟当年这奏疏呈上去以后就被打回了,当时的宰相的意思是这样的:“传出去人家得说咱朝廷是卖马粪的,恐怕不是好名声吧!”
户部侍郎看到马粪如此念念不忘,可见国库是真的挺缺钱的。
现在朝廷缺钱,百姓也缺钱,可见“藏富于民”的说法也不太恰当,少部分的财富应当都藏在了一些达官贵人以及豪商巨富的家中。
可这些人把钱捂着不花也没犯法(至少目前没有),朝廷想要“均财富”也不可能强行把手伸到别人钱袋子里去,谁到了户部都只有徒叹奈何的份。
户部尚书正在算着自己的退休年龄,想着自己到底啥时候才能乞骸骨归乡去、早日甩掉这个烫手山芋,就听自己手底下的左侍郎急匆匆跑了进来,嘴里说道:“结、结束了!”
左侍郎说完这句话,眼睛就开始发直,俨然是他平时看到马粪时的失神模样。
户部尚书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想退休。他满脸威严地问:“什么结束了?”
左侍郎说:“就是永宁侯办的那个拍卖会,说是给河东筹措善款的……”他凑上去把自己现场算出来的善款数额说给顶头上司听。
接着户部尚书也露出了左侍郎平时看到马粪时的眼神。
等会,不是小年轻热闹一下吗?
为什么小年轻热闹一下能弄到那么多钱?
这不止是救济河东灾民了吧?这不都直接覆盖河东各地全年的税收了吗?
“不行,快去找永宁侯。”户部尚书说完后一琢磨,又觉得自己没有理由直接跟人家永宁侯开口,马上改为去找求见才刚新官上任没多久的耿首辅以及几位次辅。
一见到人,户部尚书就表明来意——
户部需要永宁侯这样的人才!
耿尚书还沉吟着没说话,郗禹这位忙碌了好些天的次辅已面露笑容,大手一挥给出自己的意见:批了,我同意这个提议!
很明显,这就是在报复江从鱼举荐他当次辅。
什么?他没有证据证明江从鱼在里头出了力?他又不需要证据,反正肯定是这小子干的好事没跑了,谁还不知道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