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程若灵是想着让墨封禹住在府里的,可他若是要住进来,那冥瑾玄也是要过来一起的,所以为了避免人多眼杂,墨封禹还是决定和冥瑾玄住在驿馆里,他们有什么需要便让冷天翊去驿馆寻他,程若灵知道拗不过师兄,便由着他去了。
墨封禹说是要去驿馆寻冥瑾玄将他带过来为程若灵诊治,程若灵虽然也想快些将自己的疾症治好,可到底还是心疼师兄为她的事操劳太累,便说让他先行休息,麟天代去驿馆接冥瑾玄来府里即可,可墨封禹还是快一步离去了,走之前还让麟天好好的照看公主,他去去便回。
看着他的背影,程若灵叹了一口气:“师兄总是这样听风是雨。”
“那他也是为了灵儿啊,师兄也想着快些让冥瑾玄诊治好你的疾症嘛。”冷天翊吃着香茗送上来的点心,喝着茶,一副好不逍遥的模样。
“话虽如此,可师兄这一路都未曾好好休息过,我方才瞧见他眼底的疲倦有些浓厚,想着这些日子他们赶路一定非常辛苦,我这一身疾症也不是非要急切的。”
“灵儿你是不着急,可是师兄着急啊,没事的啊,等冥瑾玄为你请了脉再说也不迟。”
很快,太医就让离风给带了来。
“老臣见过长公主,三公主。”张太医一来就给程若兰和程若灵两人行了礼,虽然三公主有说过不必这么拘礼,可礼数不能废,该有的礼数还是得做,否则让人抓了把柄,那可就有苦难言。
“张太医快请起,劳烦您为长姐瞧瞧脖子上的刀伤。”程若灵对着张太医点点头,微微蹙着眉头一脸担忧的看着程若兰脖子上的已经渗透了鲜血的白布。
张太医一直在为程若灵诊治疾症,也是程若灵最为信任的太医,不仅医术高也很懂人情世故,从来不会得罪任何人,也不倒戈任何一方,孑然一身让程锦鸿都对他赞誉有加。
只是虽然他性格如此,可说来也是奇怪,每次严贵妃让他去请脉,他总是会推三阻四,久而久之让陛下知晓了,便让他独独为三公主请脉即可,如此一来严贵妃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有陛下话,她不能多说什么。
“是。”张太医连忙站起来走到程若兰身边,“长公主,老臣这便为你瞧瞧刀伤,只是取下这块白布会有些疼痛,还请长公主忍耐一些。”
“没事,张太医请吧。”
程若兰是很怕疼的,从小到大一直都怕,所以即便是她母妃离去得早,也依旧将自己保护的极好,这十多年来就没有受过伤,更没有因为膳食或者其他原因让自己有些许疼痛。
而此次因为灵儿让自己受了伤,虽然心里害怕极了,脖子上的疼痛也让她有些难忍,可只要一想到她的灵儿没事,那她就放心了。
张太医得到了长公主的回答,便开始小心翼翼的为她取下白布,因着有些血迹已经干了,粘上了白布,所以在取下之时哪怕是张太医用了药,但还是让她疼得额头细汗流下,一张稍微还有些血色的唇此刻也惨白无比,看着一旁的程若灵心疼不已。
她走过去拉着程若兰的手:“长姐,你且忍忍,等张太医为你上了药就好。”
“嗯。”
在一旁的冷天翊看着脸色苍白的程若兰,心里一顿自责,如果不是因为他没有护好长公主,长公主此刻也不会遭此罪,现在看着她这么难受,他真是觉得自己没用。
麟天也同样是不忍,他对长公主和其他人不一样,因为长公主是几位公主中对自家公主最好的一位,所以他对长公主一直都有改观,他也想过,只要长公主在公主身边,他保护公主的同时也要护好长公主的安危,这样一来也不算对不住公主。
眼下看着长公主受罪,他的心情和冷天翊是一样的,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疏忽,长公主也不会让莘力门门主抓了机会让她受伤,说到底也是怪他的,如果这种罪责他能替长公主承担就好了。
等张太医为程若兰取下了白布,他就开始用药先清理伤口,然后就是上药,包扎几个过程。
等这些事情完成后,他站了起来对长公主嘱咐:“长公主这些日子切记不要让伤口碰水,要是化脓了便不好,老臣等会儿开方子让人抓了熬汤剂服下,等伤口结痂后,老臣再为长公主调理祛疤痕的膏药。”
“好的,多谢张太医。”程若兰乖乖的听着,乖乖的答应,也没有想过自己的伤口会不会留下疤痕。
不过她没想到,不代表程若灵没有想到:“张太医,长姐的伤口会留下疤痕么?”
“这老臣也不敢保证绝对,不过老臣一定尽量配制最好的膏药为长公主去除疤痕的,还请三公主放心。”祛疤痕这种事情说到底张太医也是不能保证的,不过他一定会尽力去办好的。
“那便多谢张太医了,香茗,你和张太医去抓药。”
程若灵吩咐了香茗送送张太医,也顺便跟着张太医下去抓药为长姐熬汤剂。
等他们走后,程若灵就拉着程若兰回了房休整,这次的事情怕是对长姐还是有些畏惧,她还得为长姐好好的梳理梳理心情才是,切莫让她留下了梦魇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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