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折啊……唔,我想想。”宫熠直觉认为这串是有点问题的,但如果真是有猫腻,那十有八九是精品高仿,普通的手艺人还做不出来,可当着人老板的面,他不可能用火烧、水泡的法子来试验。不过他就是觉得这串不对劲,想要探究出一个结果来,难道真的要买下来?
宫熠故作苦恼地犹豫了好半天,拿起这手串爱不释手,很想买下,但还是觉得有些贵了,自己负担不起。
老板见他实在喜欢,拿出计算器算了算说:“这样吧,给你七五折,真的是友情价了,不能再低了!我就当你是老主顾了,下次你再来,我依然给你这个折扣怎么样?”
宫熠心说,这老板造假是造假,但做生意还是挺爽快的,这高仿说白了也不能算是完全的欺骗,只不过以次充好,以稍次品充极品罢了。
可是,打了七五折也要三千多啊……宫熠想了想,对老板笑道:“你这个真能有3a级别么?如果我发现有一颗珠子达不到这个级别,可是要找你算账的。”
老板眸子一晃,哈哈一笑:“如果你能拿住确实的证据和理由来,真的没有3a级别,我这副手串不要钱送给你了!”
宫熠觉得这老板挺有意思,做生意有胆色,既然他敢放出话来自己也没什么可怕的了,伸手掏出信用卡,透支了两千多,把这手串给买了下来。
这下心满意足的回家,到家就拿出一只碗装满了水,把手串的绳子拆开来,拿出放大镜对着白炽灯看了好久,才把他自己认为最有可能是高仿的几颗扔进了碗里。
宫熠要泡它个几晚上,看看自己的直觉究竟可靠不可靠。
洗完澡,他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忍不住摸出手机给岑舒砚发短信。
“我想你了……”
“嗯,我知道。”
“那……你想不想我?”
十五分钟之后,岑舒砚的回复才发过来:“想知道,现在到阳台上来。”
宫熠穿上拖鞋,裹着毯子蹦跶去了阳台,打开拉门,顿时抽了一口夜露凉气,“你你你……怎么回来的……啊!你该不会是……”
岑舒砚一袭白衣飘飞,玉带勒腰,脚上一双白色鹿皮长靴,负手站在碧风皎月之下,一回眸,头上雪白的丝带翻飞,仿若将整个浩瀚天际的熠熠星辰都融进了眼眸,微微一动,便是扑面而来的千树银花、万丈莹霜。
“熠,过来。”他扬起长袖,施施然,对着宫熠,摊开了自己手。
擦亮枪口肿么样~
岑舒砚俊美无畴,眉宇之间好一派清明落拓,对着宫熠微微挑起嘴角,伸出了手,那般温润笑意,矗立在银白月光之下的邀请模样,似乎是从千年之前伸出来了一根枝蔓,只要宫熠上前一步,就会将他牢牢缠绕,遁入遥不可及却又满目光华的时空之中。
像是受到了一万种蛊惑,重重叠叠铺满在宫熠的心口,有美艳的香甜的、清爽怡人的、动人心魄的,每一点的眼目触及都能让他惶惶的心悸增添一分。
嘿,步子移不动了,眼睛愣住了,大脑停止运作了,只有心跳还一如既往的猛烈,哦不,比以前还要更猛烈一些。
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想要找一个出口。
“熠,过来!”岑舒砚温柔地呼喊着他,就像是擅自淹没了冬季,让春日的暖风提前吹佛了过来,还带着一点青草的涩然。
宫熠咳嗽一声,眨着眼问他:“要,要干什么呢舒砚……”
岑舒砚抿嘴而笑,走近一步,看他身上衣服穿得太少,便道:“去穿件厚点的外套来,想上树梢看星星么?你不是说,这个季节的空气好,但找不到一个好地方看星星……”
这话,好像是自己上次看星座图时,随口提了一句吧。宫熠感觉自己孑孑独立的心尖一瞬间就温暖了起来,慌忙跑回房间换衣服,特意挑了件带帽子的,还拿了副手套。虽然岑舒砚没说怎么带他去,但宫熠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既然不是走回来的,那肯定也不会就着这身装扮和自己去逛大街的。
岑舒砚看他裹得严严实实,忍不住轻笑一声:“带你去看星星而已,又不是去北极。”
“北极?你想去北极么,那还是得坐飞机的!对了,还得坐船!”宫熠瞪大眼睛瞅着他,弯弯眼睛,把手覆盖上去,“那个,你别嫌我重。”
岑舒砚不言语,伸长胳膊在他腰间摸了摸,摇摇头道:“很轻。”
宫熠隔着手套搓脸,低着头凑过去,抱住他的腰,“那你要是累了,记得把我放下来,还有那个……虽然现在是晚上,但是有些地方还是很亮的,有霓虹灯的地方你可别去。”
岑舒砚哭笑不得瞄着他,“啰嗦。”
随后,在宫熠还没有做好准备,正琢磨着怎么把阳台窗户关上时,岑舒砚已经单手搂住他的腰,抬脚垫步,一个晃身就冲出了阳台,耳边是轻风扑面的响声,耳根微凉,恰好遮蔽了他刚刚涌起的那股燥热。
呵——嚯——啊!
天哪天哪,这这这……宫熠知道自己不应该往下看,但下意识地低头往脚下看过去,这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的确确轻飘飘地腾空在半空中。
但是这种被岑舒砚搂在怀里,迎着猎猎夜风飞跃出去的感觉,简直酷毙了!
激动么,那是绝对的,心脏早已跳的如崩飞的弹珠子一样数不清次数。刺激么,那是肯定的,蹦极还是云霄飞车都抵不上此时此刻头顶天脚踏风带给他的强烈冲击。
不过岑舒砚并不是超人,抱着他一飞冲天那是不可能的,轻功也是要借力的,如果脚下没有东西借力,他还得从空中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