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里五味杂陈,语言却是冰冷的,“现在倒是学会忍耐了,嗯?”
他捏着她的下巴,凑近她,“以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稍微用点力你就受不住,现在这副样子,倒是很能承受……”
宋欢一下子就咬紧了嘴唇,没有辩驳。
不要反抗,反抗就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
——这是她在监狱里面学到的第一件事情。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焦急的敲门声:”
“先生!先生,不好了!”
傅辰年放下手里的消毒水,起身走到了门口,打开房门,冷声道:“怎么了?”
佣人脸色焦急地说道:“琦月小姐身体不舒服……好像是说经期受凉了!肚子疼……”
傅辰年眉头瞬间紧皱,不由分说地就要走。
三年前,陈琦月被宋欢推下了楼,之后不但流了产,还落下了终身不孕的病根。
每次来月事的时候,都疼得死去活来,他必须要陪在她的身边。
身后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辰年……”
男人停下脚步,似乎才意识到还有个宋欢。
他回过头来,看了宋欢一眼,那一眼极其复杂,仿佛压抑着什么情绪。
宋欢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人在生病的时候会变得格外脆弱。
过高的体温烧得她眼眶通红,她看着他的方向,艰难开口,“别走……”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就像随时都能碎裂的泡沫。
傅辰年握了一下拳头,声音沙哑,“你好好休息,我等会过来看你。”
说完,便转身离开。
宋欢闭上眼睛,眼泪顺着两颊流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很蠢。
这么多年,她也就只有过他这么一个男人,所以她不知道,男人狠心的时候,原来能这么狠……
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她也只想抛弃所有的理智、所有的自尊,只想要有一个依靠。
可傅辰年毫不犹豫的离开,给了她狠狠一个巴掌——从三年前开始,她就没有了任何能够依靠的人。
……
“辰年哥哥,你终于来了!”
陈琦月疼得满头大汗,在床上不断地翻滚着,看到傅辰年过来,眼泪瞬间就掉了出来,“我好疼……”
男人将大掌放在她的小腹上,低头搂着她,“好一些了吗?”
外面是电闪雷鸣,陈琦月吓得直往他怀里钻,“我好害怕,辰年哥哥,你今天晚上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
男人的眼神暗了一下,想到对宋欢的承诺,本想拒绝。
但看到陈琦月虚弱的样子,拒绝的话在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半晌,才搂着她的肩,哑声说:“好。”
这是宋欢欠她的。
也是他欠她的。
如果不是他,陈琦月现在或许还能跟个好男人,他必须要对她负责。
……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宋欢最终也没能等到傅辰年回来。
一道雷电闪过,映出她苍白的脸。
她想,她或许是烧糊涂了。
不然怎么会痴心妄想,以为他对自己还有一丝怜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