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老血便喷了出去。
张成眼前一黑,他的心口这回不堵了,但是头好晕,泽利这个狡猾的狗东西……
“快,护送将军冲出去!”
这是张成意识消失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天都要泛白的时候,博格尔被一声“将军”吓得一激灵,拄着头的胳膊一晃,他就差点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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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陪将军等消息,这一等就是几个时辰,他再一抬眼,将军竟然还在弄那几个台子上的小沙包。
“说!”
前来报信的人是泽利的手下,博格尔认识他,没想到这支队伍真的被将军委以重任了。
报信的人虽是气喘吁吁,但是不掩饰他的兴奋,“将军,泽利将军带我们在北埫口等到了西夏兵,歼敌三千,敌军投降近五千人,仅余数百人护送张成逃往环州城。泽利将军留下一些人打扫战场,剩下的人押着降兵正在赶往大营。”
这人一口气将话说完,缘子脸上的笑也越明艳,“做的好,赏!”
博格尔听完精神大振,“北……北埫口,他们怎么跑去那了?不是……将军,您怎么知道他们会在北埫口,又怎么让泽利带兵在那埋伏的。”
缘子看着激动到有些结巴的博格尔,“我困了,先去睡了,你要是睡不着,就去接应一下泽利将军吧。”
博格尔张着嘴却不敢多说,谁让自己刚才睡着了呢,可是将军真是太坏了!
把自己吊在这什么也不说,真难受啊!
不过博格尔也没有难受太久,等他打着哈欠在营门口来回走了第一百六十五次的时候,泽利就带着他手下的兵回来了。
原来将军一步步设伏,最后在北埫口算是预判了张成的预判。
但是将军也没有十分把握,所以其实是在三条路都设了伏兵,只不过北埫口的伏兵多一些,且由泽利亲自带领,这才大获全胜。
“你都不知道,那些西夏兵看到我们都懵了!”泽利一边大笑一边说着。
博格尔听着也很是振奋,从军这么多年,他也没打过这么快活的仗啊!
“您是没看见,他们有的连反抗都懒得反抗,脸上都写着呢,我想回家,我想睡觉,哈哈!”泽利身旁的一个小将也兴奋地给博格尔讲述。
博格尔看着降兵带回了环州大营,四处张望后压低声音,“怎么就把张成放跑了呢。”
泽利旁边的小将闭上了嘴,不说话。
泽利搂过博格尔的肩膀,小声道:“将军吩咐的,若是他想逃,就放他走。不过……”
博格尔扭过头,“不过什么?”
“那个张成看到我,气的吐了血,然后人就晕了过去。”
博格尔轻笑,他已经知道了泽利是去做内应的事,拿胳膊肘撞了一下泽利的胸口,“别说他生气,我听你跑去西夏兵那里的时候我都跟着生气,你和将军真是把我们都骗惨了。”
泽利笑笑,没说什么,心里确实对将军更加敬佩了,那晚将军说出这个计策的时候自己都要惊掉了下巴,却也下定了决心,自己要好好跟着她。
“张成本来就受了伤,四处逃窜又被你气的急火攻心,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到进城。”
泽利正色,“先别担心他了,有两千西夏兵没能过得了鸳鸯沟,我担心他们会为了活下去去滋扰附近的村民。”
博格尔也皱起了眉头,“将军等消息等了一夜,刚歇下,等她醒了再说不迟。”
泽利权衡了一下,也只好点点头。
博格尔突然对着泽利挤眉弄眼,“那个……你跟我说说,你在这环州大营是怎么忽悠那个张成的?你是不是每天和他花天酒地的?”
“去你的吧!”
泽利觉得这个小崽子长大了,跟自己越来越没大没小的。
博格尔再后面伸着手追他,“诶,你别走啊,跟我说说呗!”
环州大营是一片欢声笑语,南康的府衙中也不遑多让。
“公爷,好消息!”
孙先生进门先是行了一礼,然后就抑制不住地对赵竑说了这句。
赵竑将手中的毛笔放在笔架上,他眼中的孙先生鲜少有如此不稳重的时候,抬眸看去,竟是一脸喜色。
“快过来烤烤手吧。”
近来南康这边的修渠事宜也进展的顺利,赵竑也逐渐从之前的阴霾中走出,情绪平和了许多。
孙先生笑着凑到火炉边上,搓着手。
赵竑走过去,拿起边上的一个橘子给他,“尝一个。”
孙先生弯着腰接过来,却并没有急着剥开,而是道:“公爷,刑部的蒋冲已经判了流放了,而且史弥远之前完全没有察觉,刚反应过来,紧着在海嘉平身上找不痛快呢。”
赵竑的唇角弯起一丝弧度,眼中的光仿佛跳动了一下,“听说他要出任新的刑部尚书了?”
海嘉平就是他们利用的大理寺卿,孙先生的同乡吹得风嘛,但是他要上任的事情孙先生却没听说,显然,赵竑还有其他的消息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