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扇直直飞向三人,起哄的三人躲闪不及,一人挨了一记狠敲才老实站在邹煜面前。
“这两个月我天天给你们端饭盛饭,一出关就给我找事是吧?少废话,汇报情况。”邹煜仰头看着自家三个徒弟,总觉得好像长高了些,他放出神识探测了一番,嘴边笑意更深。
不愧是三个天才。
“回师尊,弟子已成功步入元婴期,花圃已种植四分之一。”沈琦虽说外型没有多大变化,依旧一身玄色束袖长衫,可散发的气息却截然不同。往日的凌厉不复存在,倒多了些柔和,不再像之前那般生人勿近。
“回师尊,弟子初阶琴谱已全部学会,目前金丹中期。”阮秋盛看到邹煜满意地点头,随后又将目光转向苏焱:“多谢苏前辈指点,弟子得以初悟几式杀招。”
“不必言谢,领悟得道是你自己的本事。”
所有人不约而同将视线转向章祁月,只见他嘿嘿一笑,手腕一翻甩出符咒,嘴中念念有词,一道金光从地面冲出,形成半环状将几人围在其中。
灵力流转稳定,足以抵挡一击,配得上守护之意。
“弟子千遍符咒已绘制完毕,荷花池具体数目每日都有记录在本子上,已达金丹后期。”
邹煜不由得感慨,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看着自家儿子们长大成人的慈祥父亲,两年不见,看到三个儿子已经成家立业的欣慰。
“很好,继续保持下去。两天后的门派比武,沈琦出场,你们两个在我身边待着,哪里也不要去,听懂了吗?”邹煜止住想要开口的章祁月,拿纸扇点了点自己额头,继续开口,可语气中却是不同往日的凝重:“直觉。总觉得会出什么事,所以你们两个务必待在我身边。还有沈琦,牢记点到为止,万不可恋战。”
交易
门派比武如期而至,衣着玄黑道袍的四人整齐划一走出枫翠居。章祁月步伐紧跟在邹煜身后,手指还不忘拽扯前襟,减少布料摩挲皮肤带来的不适感,同沈琦嘀咕道:“今天怎么师尊没穿那一身红了?”
“大长老要求的。门派大比折戟宗为主场,别家仙门都会前来。咱们宗门校服就是以玄黑为主,平时是因为师尊只待在枫翠居,没人管我们,所以衣着随意。”
“那你平时穿的跟校服没区别啊,不都是这个色吗?”章祁月拉了拉他袖子,上下打量一番满眼好奇。
沈琦狠狠扯下被拽住的布料,回想到自己平时穿在身上的都是家里用上好绸缎裁剪的衣服,却被章祁月这个不识货的东西看成校服。他的心简直在滴血,冷哼一声加快脚步甩开章祁月一小段距离。
“哎不是你跑什么啊?”
“平时一身名贵锦袍被你当成校服,不跑才怪。”
章祁月眼睛一亮,立刻扭头看向自家大师兄。平时他都是素色穿着,完美塑造出了清冷美人感。可这次被迫穿上这么一身,反而更加养眼。阮秋盛本就五官端正,衣领将胸口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颈部。
一个字,美。两个字就是绝美。如果是很多字,那么章祁月能将他所知晓的所有夸人成语一股脑全用在阮秋盛身上。
三人一路闹腾,邹煜都没有出声,心底莫名的怪异感扰得他一夜无眠。此刻脑子一片乱,更无心去管身后那仨兔崽子。
“宗主。”
走下山路就看到几个腰间佩剑的青年朝邹煜行礼,章祁月注意他们肩边纹路正和自己身上相同。这一刻他才突然意识到,原来折戟宗不止他们几个人。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未出过枫翠居,平时也只和大师兄二师兄他们相处,总给他一种宗门上下只有他们几个小孩的感觉。
“嗯,巡查怎样。”
“暂无异样,十大仙门均已入场。宗主您”
“这么快?”
邹煜脸色一变,不再多言快步走向前方。
比武场向来都是由折戟宗主办,不仅是它场地大,还因为折戟宗位列仙家之首。前有剑仙坐镇,后有药谷神医,中间还夹着几位大乘期长老,自然没有人敢前来叫板,只能乖乖退后将第一的位置留给折戟宗。
邹煜的出现使会场中话语声渐渐消失,服装各异的名门正派皆站于下方拱手而立,邹煜打开折扇扯出一抹笑容点头回应,随后立刻走上主看台坐在最中央的位置。
明明宗门弟子通知他的是辰时到场即可,为何还没到时间,却只剩他们几个人未到场?
邹煜淡然扫视周围,心中满是疑惑却不敢表露出来。如今他已经成为焦点,从他踏上台阶的那一刻,一举一动都被人所注视着。
看台往往是留给各个门派的长辈,以邹煜为首,依次排列而坐。位列第二的是缥缈宗,宗门上下均为女子,幻术堪称一绝,擅长织梦,能让人在睡梦中失去性命。
一排女弟子淡蓝色薄纱搭在肩边尽显仙气,引来无数别宗弟子观望,可他们都只是仰头望向看台,目不斜视暗叹几句仙女们的美丽容貌便不再多谈。缥缈宗曾经打残了数百个妄图上门提亲的男弟子,高则化神期,低则连炼气都不到。
每打残一个便公之于众,久而久之,缥缈宗门外再无男子身影,甚至外派弟子连偷看一眼都不敢。
邹煜是个例外。没当宗主之前他闲着没事就到缥缈宗晃悠,起初也是被守门弟子拒在门外,甚至还引来几名女弟子前来动武阻止入门。只可惜邹煜太抗打了,他没下手只是运用轻功躲开所有攻击,实在打累了才抬指将数十名少女定身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