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姐我能耐了高低得雇你当保镖。”
王忠汉完全没听出来姚海棠语气中的心不在焉,乐得嘚嘚瑟瑟地就也要从后门走。
“我得回家给那几个小崽子做饭了,估摸着快下学了。”
“房子那事儿让迟大哥跟你说吧姐。”
王忠汗风风火火地就走了,天大地大不如弟弟妹妹大。
姚海棠也没再说什么,只挥了挥手痛快道别:“行,有事儿过来找我。”
“别总不好意思。”
“诶好嘞”
“吱呀——”一声。
后厨的小门被关上了。
迟铁也没往里走,就站在门口低哑地开口:“那几个房间这几天别开窗开门,阴干。”
“等这阵雨天过去了再说。”
“行。”
姚海棠看他好像要转身,估摸着他是要从大厅出去了。
“诶你等会儿,锁还上着呢。”
“正好儿我把锁卸了。”
姚海棠步伐轻快地先一步去柜台拿钥匙,然后就跑到门口去开锁。
锁打开了,迟铁也走过来了。
他又恢复不一言的状态,眼瞅着就要走进细密的雨帘。
姚海棠一侧眸便又看到了他脖子正当间儿的那道疤。
心一紧,“迟同志,”
迟铁站在门口房檐下,顿住。
看向她。
“那个钱你到时候找个好点的说辞,王忠汉这小孩儿虽然憨,但是他不傻。你要是随便敷衍他他不带同意收下的。”
迟铁一愣,“看出来了?”
“嗯。”姚海棠点头轻笑:“你不像是随便乐于助人的性格。”
“我估计你是知道他家的情况。”
“嗯,甭管了。”
迟铁表情仍显得漠然孤寂,微微颔迈开腿。
很快却又停了一下。
他犹豫了半刻,还是稍稍侧身。
嘶哑破碎的嗓音叫了声:“姚老板。”
“诶。”
姚海棠好悬没直接浑身打个哆嗦。
不是,她到底是个什么癖好啊。
听得心尖儿直颤悠。
迟铁眼睫很黑,耷拉着的时候显得像鸟类身上坚硬的黑羽。
挡着他狭长深眸,让人瞧不清里面的情绪。
他说:“姚老板,我多句嘴,你也别介意。”
“不让人欺负是好事儿,但下回打算跟人干仗最好观察下地点。”
他朝着姚海棠身后看了看后厨的方向。
“尽量别挑放着锐器的地方,真把对方逼急了你终归是个女人,还是容易吃亏。”
迟铁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喉咙的撕扯感让他抿紧唇,用力吞咽了两下。
最后点头告别,终于转身离去。
姚海棠也没再说得出话。
她失神般看着他走进雨中,宽阔结实的肩膀被雨水打湿,水滴沿着他后颈露出来的那块古铜色的皮肉滚落进背心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