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侧胳膊肘正撑在床上,力气悬在半截儿。
按理说迟铁这臂力,你就是让他保持这个姿势撑个半宿也没啥问题。
但坏就坏在,迟铁慌了。
所以他一个不注意,手就稍微抖了一下儿。
随着“吱嘎”一声极突兀地响起,迟铁赴死般闭上眼,直接迅翻身朝向墙面。
姚海棠如一阵风似的,赤裸着双脚迅窜到了迟铁床上。
这张可怜兮兮的单人床本来就小,迟铁这一个人睡都显不出个富裕,更何况再加一个姚海棠。
姚海棠啧了一声,素手攀上他紧绷的腰身,“你往里再挪挪。”
“再挪我顺窗户出去了。”
“你回去。”
“嘿嘿,”姚海棠右腿抬起,毫不客气地往迟铁坚硬的胯上一撂。
“不回,谁让你招我的。”
“我哪儿就招你了。”迟铁无奈。
“你就是招我,你喘气儿都是在招我。”姚海棠不讲道理地仰头儿呛他,语气刁蛮又娇横。
这回迟铁真没辙了,他短促叹息嗓音嘶哑低沉,“算我求你了姚海棠,你听点儿话行么。”
“甭折腾了,回去睡觉吧。”
姚海棠:“那你转过来。”
迟铁没动。
姚海棠:“你转过来我就回去,真的。”
迟铁:“”
你看我还会信你的鬼话么。
姚海棠:“哎呀,那没事儿。”
“反正我搂着你也能睡。”
“虽然硬点儿,但是挺暖和。”
迟铁眼皮子一跳,感受着二人皮肉相贴之处潮意渐重,如同打翻了蜂蜜一般黏,喉间嘶哑更甚几分。
问她:“这是啥天儿啊,你非得起痱子才美是吧。”
姚海棠咧嘴一笑,眸光晶晶亮。
“那我不管,反正我现在挺美。”
她一边说还一边贴着他贲张的背肌蹭,腿跟脚都不老实。
与体温相比明显要冷上几分的小脚抵着他的腕骨不自觉嘟囔:“诶你身上到冬天也这么热乎么?”
“你看我脚可凉了。”
“夏天都这么——”
“吱嘎”一声,小床又陡然惨叫。
姚海棠眼前一花,竟蓦地回忆起迟铁家的那个生锈的小床。
等她再次回神时,却见男人幽深晦暗的冷冽双眸正在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