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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去了新的科室,姚海棠都已经忘了自己昨天在地里被小花蛇咬了的事儿了。
等她坐上观察床,迟铁蹲地上脱了她的鞋她才终于恍神。
大夫是个奔四十的大姐,托了托眼镜也跟着蹲下。
“哪儿呢??哪儿呢??”
大姐皱眉仔细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
迟铁看了一眼她的方向,动作极轻地将姚海棠细白的脚踝稍微调换了个角度。
“啊!”大夫终于看到了。
怎料,却不是看清了被蛇咬的那俩眼儿。
她嘶了一声,凑近问:“不对啊,这也不是眼儿啊。”
“这不是红了一块儿么?”
“掐的?磕的?”
“”迟铁眸色一暗,伸手指那俩眼儿:“大夫,这儿呢。”
坐在观察床上的姚海棠都快憋笑憋疯了。
那不是磕的啊,那是人铁哥拿嘴嘬的。
铁哥诚不欺她啊,确实嘴够有劲儿的,都红了。
红得都把蛇牙咬的眼儿给盖住了。
“唉呀妈呀,”大夫终于看清了。
但却当即失笑:“同志啊,你再晚点儿来这块儿都得彻底长好了诶呦,”
“这得是个多小的蛇啊,比针眼儿还小。”
“没事儿啊,没事儿。”
大夫起身道:“把心放肚子里吧。”
“你不是说昨天去啥卫生所儿都开药片儿了么?”
“咱这地方树多、荒地多,开差。”
“有个蛇虫鼠蚁的也不是啥新鲜事儿了。”
“没必要再吃别的药了,你就把给你开的那个药片儿按顿吃了就行。”
“遵医嘱哈,多喝水。”
“多排毒。”
这和昨天卫生所儿的大夫说的是一样的。
姚海棠欲俯身穿鞋,笑道:“好嘞大夫,那我们就走了。”
她手刚要伸出去,迟铁就单手托起她的鞋。
姚海棠的鞋子放在迟铁粗糙宽厚的掌心里显得特小。
她稍稍失神了一下儿,等回神过来时鞋已经穿好了。
“呦呵,瞧瞧这对象儿。”大夫一边写病历一边笑着调侃:“我这一年到头儿也瞅不着几个蹲地上给女同志穿鞋的。”
“那句话咋说来着啥男儿膝下有黄金啊。”
言罢,大夫不禁讽刺一笑:“要真是那赚的多,社会地位高的讲这话咱也就不说啥了。”
“偏偏还是那越赚的少的越整这一套。”
“你瞧你这对象儿多好,”大夫唰唰写完,把本儿递给迟铁,又看了他一眼,“长得精神,”
“体格子还好。”
“肯定不能赚的少。”
“你看人咋不臭讲究呢?”
姚海棠看着迟铁面无表情的样子乐得那叫一个荡漾,就跟花儿似的。
颇为认同地道:“谁说不是呢。”
“往哪儿找去呢。”
“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麻烦您了大夫。”迟铁也是真服了姚海棠。
逮着个啥机会都不能放过他。
姚海棠仍笑着走到他身边,小手儿往他黝黑精悍的手臂上一绕,特娇地喊:“对象儿”
“咱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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