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滚烫的、翻涌着的如岩浆般的铁水。
他汗珠子滴答滴答地顺着下巴颏往下砸,落进胸口沟壑。
过于炙热的温度已经让他承受不住,几近崩殂。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叫她。
可他就是伸不出拦她的手。
他明明觉得浑身的肌肉都贲张着,血管里的血液疯狂又肆意地涌动着,如同失了理智的野兽,随时处在爆的边缘。
可又感觉什么劲儿都没有了,骨头缝儿里都要化了似的。
迟铁粗哑地喘着,一声大过一声。
姚海棠也终于不再说话。
须臾,他很突兀又短促地低喊了一声。
并非低哼,而是完整的一个音节。
虽然嘶哑的像是沙尘沫儿石子粒儿都混进去了似的。
紧接着便顺着墙体直接滑到了地上。
“”姚海棠鲜少能俯视他。
见他在昏暗中的狭长眼尾猩红血丝密布,被体温烧到干燥起皮的薄唇如脱力一般开阖着——
姚海棠闭了闭眼,体内情潮汹涌翻滚。
她蹲下身子,右手搭在膝盖,落在他视线中,
然后却特苦恼地啧了一声。
只这一声,迟铁方才似是死也不抬起来的头颅骤然仰起。
恐慌又晦暗不明地看向她。
像是等待审判的亡命徒。
却见她笑弯眼尾,甩了甩酸痛不堪的纤细手腕儿道,“我前段时间还生怕你喜欢男的来着。”
“但我刚才突然恨不得”
“我也是个男的了。”
迟铁一愣,足足半刻的沉默僵硬。
遂忽而咧嘴笑开。
他顶着像是被扯了个稀巴烂的破锣嗓子,仰头儿抵在墙上笑得眼尾红意更甚,末了儿无奈又复杂地短叹了一声。
心想姚海棠你怎么就这么没谱儿呢。
又不明白,自己咋能一下儿就听懂了她的没谱儿。
“呦,乐了啊。”姚海棠蹲不住了,打算席地而坐。
迟铁耷拉下眼皮,一伸手捞住她,“甭坐地上。”
“凉。”
他方才落下的汗水连带着裤腿儿上的水全砸砖儿地上了。
姚海棠本来就只穿了条长裙,光着腿还光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