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接过仁梁递来的瓦罐喝了几口水,道“此人叫宏安,自称散修,蕲州中山国人氏,双亲已亡,未曾娶亲,却与风尘女子有染。”
“哦,还有呢?”
“风尘女子不止一个,叫什么来着……”
“还有呢?”
“还有……哦,他来到大泽,也曾找寻风尘场所,这他娘的什么修道高人,分明一个好色之徒啊!”
“他为何来到大泽?”
“他不是找女人么……他果然没有如实交代,他娘的……”
于野摆了摆手。
被绑在木架上的男子摇了摇头,痛苦道“七日啊……整整七日,这两人反复拷打,只为查明我有几个女人,我……”他不堪回般的叹了口气,悲愤道“我……我岂能受此羞辱……”
于野默然无语。
天宝兄弟俩知道他活捉修士的计策,很是兴奋不已。当他抓来这个中年,兄弟俩更是主动担当起看管、拷打与询问的重任。而江湖中人只管江湖俗事,自然问不出什么名堂。
却让人受尽委屈!
他叫宏安!
“宏安道友!”
“你……”
宏安以为于野更加凶狠残暴,未想他话语平和,并以道友相称。
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苦涩道“你废了我的修为,我不再是修道之人。”
于野拿出几粒丹药塞入他的嘴里,又捏碎一粒丹药敷在他肩头的伤口上,转而后退了两步,道“劳烦两位兄长为他松绑,给他酒肉充饥!”
天宝兄弟俩虽然茫然不解,却还是忙碌起来。
片刻之后,地窖中多了一张桌子,还有一盆肉与一壶酒。
宏安也被扶到桌前坐下,身上披了件长衫,或许是饱经折磨,犹自虚弱的低着头。
“他娘的,我三弟请他吃喝,他倒是忸怩起来!”
“哼,往日里威风着呢,想不到也有今日……”
天宝与仁梁守在一旁,尽其嘲讽与羞辱之能。曾几何时,蕲州修士骄横异常,令人又恨又怕,如今却任由摆布,兄弟俩自然是扬眉吐气。
于野站在另一旁,轻声道“吃饱喝足了,回我几句话!”
许是吞服了丹药,使得宏安有了几分气力,他缓缓抬起头来,道“问话之后,便杀了我?”
“我不杀你!”
于野肯定道。
宏安沉默片刻,道“你问吧!”
于野点了点头,道“蕲州先后来了几批修士,其中有几位散修,几位仙门弟子,又有几位筑基高人?”
宏安想了想,道“据我所知,蕲州应该来了三批修士。多年前卜易前辈便带着三位炼气道友来到大泽,三位道友身陨之后,他又从蕲州招来十二人,多为蕲州的散修,我与甘行也在其中,结果再次折去半数而一事无成。云川仙门的前辈为此动怒,特命南山前辈亲率三位筑基弟子与十位炼气弟子来到大泽。”
“如此算来,前后共有三十人,我已杀了几个……”
“北齐山一人,太平观一人,青野镇郊外二人,星原谷外二人,灵蛟谷一人,灵蛟镇一人,辰陵山二人,共计十位道友死在你的手里。当然,加上我便是十一人。”
“岂能都算在我的头上?”
“放眼大泽道门,谁有本事斩杀炼气五层以上的高手?一旦有人失踪,这笔账便会记在你的头上。”
“南山来自哪一家仙门,是否会有更多的高人到来?”
“南山与卜易等筑基前辈,均来自蕲州中山的云川仙门。至于后续如何,我一个散修如何知晓。我只是受人雇佣,赚取几块灵石罢了。不过,卜易前辈曾经交代,不得向他人提起大泽之行,否则严惩不贷!”
“哦,为何隐瞒此事?”
“事关仙门隐秘,谁说得清楚呢。”
“你总该知道大泽之行的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