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阿吉也被吓到了,抬起腿就想跑,梁安眼疾手快,一个扫堂腿将他绊倒在地,然后反手将他扭了起来,陆庭远朝他膝盖处补了一脚,练武之人力气大,这下他彻底跑不了了。
一个不敢回答问题,一个想逃跑,足以证明了这玦的来路不简单,至少不光明。
“若是再不说,今晚你们的小命就交代在这儿了!”,陆庭远语气狠厉了几分,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
“是一个老头的,他送给我的!”
“他人在哪?”
“猫儿胡同一百八十三号。”
“带我们去!”,陆庭远说完,朝阿力的下巴处击了一掌,然后迅速塞进去一颗药丸,又重重在他下巴上一击,药丸就被吞下去了,另外的阿吉也是如此被喂下一颗药丸。
阿力连忙捏着嗓子,咳嗽了好几次,试图把药咳出来。
“别白费功夫了,已经吞进去了,这是一种毒药,若是三天内没有解药,就会从肠子开始烂掉,不出三天,整个人就会化成一滩脓水。”
两人吓的大惊。
“你们要找他,我们带你们去就是了,何必要逼着我们吃下这毒药呢?”
“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带我们找人,解药就给你们,若是有别的心思,仔细你们的命!”
“是是,这就带你们去!”
这下阿力阿吉彻底老实了,两人在前面带着路。
梁安和陆庭远并排走在后面,悄悄问:“陆大哥,你刚才给他们吃的是什么毒药,那么厉害?”
陆庭远压低声音:“只是两颗黄豆。”
梁安默默给他点了个赞,陆大哥也会忽悠人了。
出了这条巷子,穿过一条大街,又钻进了另外一条七拐八拐的巷子,终于到了猫儿胡同。
狭小逼仄的胡同只能容两人通过,一条胡同住了很多户人家,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腐败的气味儿。
梁安很纳闷,方梦璃的父亲是个郎中,靠手艺吃饭的,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一扇小门打开,出来了一个老婆子,看到兄弟二人回来,翻了翻白眼,“今晚怎么这么早回来?”,说着就伸手在二人身上摸索着什么。
“娘,今晚没拿到钱。”
“怎么今晚又没拿到,前晚回来就是空着手的,今晚又空手回来?你们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天天白吃白喝老娘的,连点儿钱都拿不到,老娘看你们干脆去死了算了!”
老婆子说的拿钱,其实就是偷钱,这两年来,全家人就指这这两个儿子“拿”钱回来养活。
老婆子是韩建山的续弦,不是这俩兄弟的亲娘,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尤其是自己的儿子出生后,这俩继子就是她的眼中钉。
小小年纪就去乞讨,讨不到钱回家就要挨打,即使讨来了钱,兄弟俩也一个铜板都落不着,全部进了老婆子的口袋。
等二人长大些,去怡红院谋了分差事,老婆子便唆使二人偷钱,来怡红院的都是些富贵公子哥,手指头缝里随便漏一点儿,就够他们一家人生活很久了。
这兄弟二人靠这手段,每晚都会带钱回来,前晚那两个碎银子就是他们的战斗成果,可惜晕倒后就不见了,回来遭了老婆子好一顿打。
老婆子像是没看到后面的梁安和陆庭远般,这会儿的功夫嘴巴像炮筒似的,满嘴喷粪,骂的很是难听。
足足骂了一刻钟,老婆子才停下来,阿力小心翼翼道:“这二位是来找人的。”
老婆子这才瞟了梁安和陆庭远一眼,看到二人身上穿的衣服的时候,上下打量了很久,眼神中满满的精明算计。
“找谁?”
阿力有些为难,一边是自己和弟弟都吃了毒药,得罪不得,一边是爹娘,也不敢惹怒。
但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他们来找方郎中。”
“去去去,方老头子不给别人看病!”,话说完,眼珠子转了几下,又道:“不过如果你们愿意给钱,我还是可以让方郎中出来给你们治病的。”
梁安大为疑惑,据方梦璃说,他们父女俩云游四海,父亲年轻时脾气古怪,没什么家人朋友,母亲难产去世,也跟外租那边断了联系,怎么现在听这老婆子的意思,好像是他家人似的?
阿力心虚的看了一眼老婆子,那块玦的事情,老婆子不知道,否则早就不在他们身上了。
当初老婆子将方郎中的浑身上下搜了个遍,将银钱都贪了去,阿力趁老婆子不注意,拿走了那块玦,他和弟弟逐渐大了,要为自己以后打算,没想到居然弄丢了,还引来了这场麻烦。
无耻之徒
“娘,他们是来找方郎中的,快让方郎中出来见他们吧。”
“你们是方老头儿什么人?”
梁安眉头紧蹙,这老婆子一口一个老头儿,实属招人厌。
“我是他侄儿。”,梁安随便编了个身份,又指着陆庭远道:“这是他外甥。”
老婆子眼睛亮了,原来方老头还有这么有钱的侄儿外甥呐!她收留方老头那儿久,要点儿银子不过分吧?
老婆子美滋滋的想着银钱哗哗到手的场面,扬声朝屋里喊道:“老头子,有人找方老头!”
阿力阿吉两兄弟心虚,垂着头朝身后二人说:“两位进屋吧。”
狭小逼仄的屋子,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草药味,隔着帘子,韩老头从里屋走出来。
“谁来了?”
“是方老头的外甥和侄儿。”
同样的,韩老头上下打量了二人好一会儿,看到他们的穿着打扮的时候,眼神闪过一丝精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