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他,队伍中所有的人都以为,孙寡妇可能早就被那白毛野人给糟践了。
他们不像杨崇武那样深刻地了解孙寡妇刚烈的个性,他们只会从普通的世俗的观点去分析看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白毛野人哪怕是饮毛茹血的野人,但终归也是人嘛!
既然是人,自然就会有七情六欲。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会让世俗的人们浮想联翩,勾勒出许多香艳的场景,构思出许多难以启齿的故事。
更何况整天面对的是孙寡妇这样一个世间尤物。
野人不是仙,更是没有被教化过,一定是会食人间烟火的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虽然他们对孙寡妇的遭遇也感到唏嘘和同情,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背后对她评头论足,说三道四。
人心难测,人言可畏。
杨崇武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但他却不想做任何辩解。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真的到了孙寡妇回来的那一天,真相自然会大白于天下。
他只是希望人们能够善待与孙寡妇,不那么八卦,不要那么世俗与恶毒,更不要主观臆断从而使她让她百口莫辩。
否则的话,孙寡妇无论回来与否,都不会有活路了
这一晚,处理完几头大野猪,安放好那六个鱼笼,巡查完所有的营地以后,杨崇武躺在蓬松厚实的草甸子上,搂着两只早已香甜入梦的驴头狼崽子,看着满天的繁星,翻来覆去地,怎么也无法入睡。
从放弃天堑将军寨,主动战略转移,这短短的半个月时间之内所生的事情竟然比过去十年还多。
做土匪虽然说是一件刀口舔血风险极高的事业,每天也会东躲西藏,昼伏夜出,百里奔袭,刀枪相见,面临着许多的问题,但相比眼前的日子,竟也要舒服自在许多。
他突然意识到,不与官兵正面对抗,避其锋芒战略转移的决策是正确的选择,而转移的目的地和转移时选择的路线出了问题。
亿万年来都被人称之为禁地的神农架迷魂凼和阴峪河大峡谷,不是随意就可以进入的。
难道说是他们的擅入,触犯了天怒,才会沿途设置如此多的障碍与灾难?
跟随自己追求美好生活的几十号人,就这样被围困在一个天然形成的囚笼一般的巨大盆地里,难不成让他们止步于此,就在此地安营扎寨,繁衍生息?
姑且不谈队伍中都是单身汉,单论这沿途遇见的驴头狼、水怪、白毛野人、老虎、野猪等等这些野兽,如果和它们同时生活在这样一个盆地里,和古罗马的斗兽场又有什么区别呢?
必须得走出去!
哪怕是开山凿石,开挖洞穴亦或是搭建天梯,他也一定要把这一群人一个都不少的带出去,带到那香巴拉一样存在的莲花坪。
经过这十多天闯迷宫一般的跋涉,杨崇武愈相信谢浩寰给他所描绘的那个梦一般的国渡——莲花坪。
公元o年,谢浩寰先祖薛刚所要反的武曌泽天就已经驾鹤西去了,距今oo多年了。
这一千多年来,王朝更替,世事变幻,可在这神农架的腹地,却有这么一个乌托邦似的地方,“岁月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看似奢侈,但在这莲花坪却能够得以实现。
莲花坪究竟还有多远?
谢浩寰,你现今身在何处?是否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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