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风重重点头:“对,我可是十九岁考上制科第一人。”
“冷静冷静。”两人互相打气。
她们的马车在宫门停下,刘寂虽然常常进宫,但仍旧很小心谨慎,他对窈娘道:“颜姑娘,入宫之后我们先去面圣,到时候再听安排。”
“是,一切都听指挥使的。”窈娘也很奇怪这位刘指挥使一直喊她是颜姑娘,虽然她也喜欢别人这么喊她,而不是嫁了人连自己的姓氏都没了的人,真不愧为这么年轻位极人臣,实在是揣摩人的心思一流。
她又转回去拉沈临风的手,刘寂看到后轻咳一声:“颜姑娘,禁宫之内就各走各的吧。”
年轻人太过恩爱也是甜蜜的烦恼哟!
殊不知是窈娘见沈临风太紧张了想安慰一下他,结果听刘寂这么说,她担忧的看了沈临风一眼,才笑道:“是,我知道了。”
沈临风亦步亦趋跟着窈娘,才觉得有些安心感。
二人步入宫门,刘寂发现怎么这对夫妻好似有些和想象中不同,沈临风反而没有其妻镇定,再想想颜应祁颜景昭,他也差点被这姑娘的长相给骗了。
到了仪元殿,刘寂对他二人点头,窈娘还从未进宫,她原本以为皇宫会很多,皇上会在无数台阶之上,高高俯瞰众生。
但她没有想到皇上声音如此清朗,刘寂此时还道:“圣上气色看起来很好,正好微臣把沈颜氏带到了。”
窈娘和沈临风一起跪下行礼,她父亲曾经做过礼部侍郎,对家中姑娘们的礼仪教导非常严苛,故而她行礼很合乎规矩:“妾身颜氏给圣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虽然她也很紧张,后背冒汗,但她就是那种一到大场合反而很撑得住的那种。
沈临风则道:“臣颜神——沈临风陛见皇上,吾皇千秋万代。”
在一旁的刘寂差点笑出来,你小子考制科的时候可是狂的很,现在说自己名字居然差点说成颜沈氏?你这想入赘了吧?
窈娘更是知晓自家这小笨笨的夫君绝对是天天说神妃妹妹说习惯了,嘴都说瓢了。
乾元帝看了下面的人一眼,不觉得稀奇,多少人面圣都是这般战战兢兢的。
但他却对窈娘道:“朕听说你的画技十分出众,举凡是听别人描述都能准确无误的画出此人长相?”
窈娘连忙道:“妾身不敢称画技十分出众,只是略知皮毛。”
“那为何刘寂找你来呢?”乾元帝问道。
如果男子对你怜香惜玉,说明只是把你当花瓶,若对你刁难,那肯定就是真把你当个至少是有本事的人了。
窈娘道:“回圣上的话,妾身想虽然妾身算不得名家,但是在画人捕捉人的特点上可能有些天赋,又因为指挥使知晓妾身曾经在开封府画了犯人画像,故而找到妾身这里来。”
不卑不亢,侃侃而谈。
乾元帝有些刮目相待,又道:“不愧是竹山先生和颜卿的后代,果真名门之后。”
竹山先生说的就是窈娘祖父,颜卿当然指的是颜应祁,颜应祁算得上肱骨之臣,很受乾元帝看重。
“圣上谬赞,妾身愧不敢受。”窈娘并不得意。
她常常在后宅悟出一个道理,每当你快胜出的时候,若是按捺不住就容易出事,要高兴很简单,要压抑住高兴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乾元帝挥挥手,刘寂又带着窈娘往一处偏殿过去,让小太监们把画板和画笔都拿过来,三人侯在此处时,窈娘悄悄拿出帕子擦汗,又庆幸的和沈临风道:“刚刚我都吓死了,额头上都出汗了。”
“我更惨,我差点说我自己叫颜神妃。”沈临风想想觉得自己有点丢人。
“哈哈。”窈娘又拿帕子替他擦汗。
不一会儿,刘寂亲自带着人过来了,沈临风还欲寒暄几句,就听窈娘对着他道:“别说话,我要开始问问题。”
沈临风立马起身替她研磨,调色,窈娘这才点头,刘寂心道沈临风你小子果然眼里有活儿,就是不一样啊。
“你先告诉我你是在何时何地见到此人的,他的服侍相貌以及体貌特征都说一遍吧?”窈娘看着对面的小太监。
她不会问捉拿的是谁,也不会问为何?反正她信刘夫人,自然也信刘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