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和刘夫人在一起也吃的很开心,她道:“再过十日就是我的生辰,到时候想再请夫人过来府上。”
“不办及笄礼了吗?”刘夫人问道。
窈娘笑道:“这及笄礼是要插钗,可我早就已经把头发都梳上去了,所以就想那日别那么麻烦,请大家过来吃饭玩会儿就成,也不打算请外人。”
刘夫人道:“你的生辰我自当来,现下你公婆离开,你当家作主了,若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对我说。”
“我可不会和您客气,现下我们三家分家。便是我们和二房中间也重新砌墙安了门,单门独户的请客人来就更方便,珊姐儿也能常常找我玩儿。”窈娘笑道。
窈娘请刘夫人过来也是想请教她管家的事情,人家刘夫人年纪轻轻执掌一府,自己也该取取经。
刘夫人倒是毫无保留:“这管家,第一要义在门户要严,只有门户严格,家中才安全。否则,你就是再会管家,有人进门偷东西,放个火,全没辙。”
“有道理,只不过这家里多数仆从是我婆婆留下来的,我也借此机会看她们到底是不是心向着我的。”窈娘瞬间有了想法。
刘夫人也爱吃沈家的烧小猪,吃了一块在嘴里,才道:“其次就是各司其职,最后就是按功行赏按罪论罚。”
这三条,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但是管家就和管事一样,一定要行令禁止。
中午送走刘夫人,窈娘就把大房的下人全部叫来,这其中有部分是她陪嫁的人,有不少则是原先沈家的人。
“召你们来这里,是因为大房这个家日后就由我来管了,平日我不认得你们,也不知晓你们到底擅长什么。每五人上前来报你们的名字、年纪、擅长做什么工,曾经在哪里做过仅此而已。”窈娘也不喜欢故意讲什么感情,现在和这些不熟的人打感情牌,反而容易被人看轻。
问询之事有红袖在旁,她是大丫头,平日也算是窈娘的书童,习得字,和一般的丫鬟不同。
其实现在沈夫人离开了,窈娘最担心的是二房和三房的眼线,尤其是沈二夫人,她常常协助沈夫人管家,不知道塞了多少人进来了。
红袖在记载的时候,窈娘就在一旁听着。
下人们原本心惊胆战,却见红袖只做了记录就让她们先下去了,也是松了一口气。窈娘又做了第二件事情,把不住的院落都让人清理干净,然后就上了锁,像曾经沈邦彦夫妻住的院子和韩若华沈陌的院子,如今都没有住了,里面的物件全部登记造册后放在库房里。
忙完后,已经十分累了,她躺在榻上假寐,晚上喝了一碗汤就歇下了。
沈二夫人那边也是老树抽新芽,沈夫人离开,她就是名副其实的女主人了,因此今日还特地叫来工匠木匠为自家修缮宅子打家俬,也是忙的不亦乐乎。
晚上才听到钱妈妈道:“大房那边已经开始登记名册,把空院落都锁起来了。”
“是吗?她是个机灵人,即便如今手段稚嫩,但也算多少能搭建一个框架起来。”沈二夫人现在如愿以偿的分家,却并不是很高兴。
说起来京城的宅子是均分了,可是根据沈二夫人的观察,大房所得明显是要比二房三房多的。她屡次帮沈夫人操持一些事物,外面入账的银钱非常多,所以沈二夫人就怀疑是不是当年沈老太爷偏心。
当时分家时,沈老太爷就说什么家中除了长房多了一些田亩,其余的财产都是均分。可是长房的收入却比她们二房多了许多,绝对是分家的时候藏私,当年她嫁过来时,公婆就嫌弃她家败落了,明明她能力比大嫂强多了,她们却只捧大嫂。
看沈临风出门,动辄能请全春风满月楼的人吃酒,牡丹成船的拉,大嫂更是随随便便就拿大几百两为侄女儿置办婚礼,可沈家二房却完全不同。
“二奶奶身子骨如何了?她也进门大半年了,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沈二夫人问道。
钱妈妈摇头:“这哥儿房里的事情,奴婢就不知道了。”
沈二夫人有时候有个大胆的想法,若是沈临风没了,大房不就什么都是自家的了。
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外面的人进来报喜:“二夫人,毕家大奶奶有了身子,正差人前来报喜呢。”
沈二夫人心道何喜之有?又不是自家儿媳妇。但她挥挥手,对钱妈妈道:“你替我差人送些补品过去吧。”
毕家是她娘家,都是靠着她帮衬,以前沈二夫人怕毕家上门被人笑话,现下家中补品那些送去也就送去了,无人再会说什么。
只不过,她又想到一件事情,之前大厨房是沈夫人在管,家中请的闽浙粤三地的厨子,无论谁过来,都夸沈家厨房的饭菜好吃。
但现下沈老爷夫妻回家时,带了两位厨子回去,颜氏又说她家里陪嫁就有四司六局,因此大房是有专门的厨房厨子,她们这边今日吃的还是大房送的,但是明日两房中间门关了,大房就不会送饭过来了。
“钱妈妈,明日你让人去春风满月楼定酒席回来吃,再让人去请厨子来。”沈二夫人道。
比起沈二夫人这个当家人,三房却是一盘散沙,卢扇儿来之前一直是沈夫人管家,三房就是不给钱,大房也就帮忙垫下了,沈夫人做宗妇多年并不计较这些。清大奶奶和江二奶奶对沈夫人也很尊敬,有什么好的都往沈夫人这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