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在和狗卷同学聊天的时候,我们在她身上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咒力的变动,她没有做任何和咒术有关的事情。”
说到最后,乙骨忧太孔雀蓝色的双眼里满是急切,“希望五条老师也能相信奈奈同学,不要让她退学好不好……”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别说了。”
五条悟受不了一般地抽回两只被攥住的手,他清咳一声,“你们不用跟我反复强调和保证啦,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会用眼睛看的哦。”
五条悟看过狗卷棘和齐木奈奈的身体状态和咒力情况,得出的结论和夜蛾正道他们差不多。按照齐木奈奈的咒力强度,狗卷棘的咒言应该是可以正常生效并且不会出现任何不适的。其他在场的同学也没有看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结果就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这件事情无法用常理来解释,不重新演示一遍的话找不出问题的所在,当然也有可能的结果是,五条悟看过一遍之后也还是找不出原因。
毕竟,六眼也不是万能的。
一直自诩为“全能”的五条悟,在经历过上次的滑铁卢之后——也就是祈本里香在高专宿舍内现身却没有留下任何咒力残秽一事。对于这次的未解之谜,五条悟的内心反而涌现一种“果然又是如此”的适应感。
可以确认的是这些事情都和齐木奈奈有关系,她肯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想到是这样,五条悟心里就像是有只小猫在挠,给他带来难以言喻的麻痒,甚至是有些烦躁。
五条悟想起十年前他对夜蛾正道说,自己下决心要做一名教师的时候,夜蛾正道语重心长的的嘱咐:
作为一名老师,希望你对学生有足够的耐心。每个学生都是独立的个体,对待不同的学生要不断改
进自己的教学方法和策略。
他们在成长过程中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和困难,焦虑、压力、挫折、自卑和过往经历等等,都有可能让学生封闭自己的内心。作为老师要擅长倾听学生的问题,理解他们的感受,用耐心陪伴他们成长。
总之他的意思就是,要有耐心,不能急躁。
想到这里,五条悟斜睨了一眼齐木奈奈,“那件事情,我会再考虑一下的。”
见他已经做出让步,齐木奈奈的神色缓和下来,“好的,谢谢五条老师。”
五条悟轻哼一声,“不过,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件事。咒术高专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咒术师的身份也不是随意就可以脱离的。咒术十大规则,有空再去读一读哦,奈奈同学~”
刻意拉长的“奈奈同学”四个字落在齐木奈奈的耳朵里,像是某种不怀好意的暗示。
她是有预料到经过这件事情后自己可能会被当成可疑的人物看待的,所以做了远离咒术界的心理预期……不过,五条悟之前劝她入学的时候可没说过什么《咒术十大规则》,该不会是什么不得了的严苛要求吧?
这次的谈话最终以各退一步结束,乙骨忧太看着不再提“退学”事情的两人,长松了一口气。
他差一点就要失去自己的搭档了,幸好幸好……
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病房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仪器滴滴声。初升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病床上,驱散房间里的阴凉带来一丝暖意。
狗卷棘昏迷加上沉睡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他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高专医务室的天花板。
狗卷棘转动着酸软的脖子,看到趴在床边浅眠的齐木奈奈,她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倦意和忧虑。
脑子里的思绪回到昏迷前,狗卷棘最后的记忆是自己慌乱之下说出咒言,对齐木奈奈下了“别碰”的命令,然后就立即失去意识倒下了。
思绪回到现在,狗卷棘看到齐木奈奈身上披着的薄毯从肩头滑落,他坐起身来伸手想去拉那张毯子。
她的眼睛忽然张开,“棘同学,你醒了?”
齐木奈奈见他抬着手,下意识地扶住,“你想要拿什么?我帮你拿吧?”
狗卷棘摇头,齐木奈奈不明所以,小心地扶着他躺回病床上。齐木奈奈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嘴边,她用的是吸管杯,更适合病患饮用。
狗卷棘接过温热的水杯,对着吸管安静地吸饮。
齐木奈奈仔细观察他的状态,“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狗卷棘喝下半杯水,说出口的声音依旧有些嘶哑。
“大芥。”我没事。
狗卷棘摸摸自己的嗓子,经过反转术式的治疗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近日不适合再用咒言,以及虚弱的身体也还要休养几天。
齐木奈奈对着病床上的狗卷棘九十度鞠躬,嘴里说着各种道歉的话。昨天晚上在这里陪护一夜没怎么休息的眼睛红红的,狗卷棘看她就像是要哭出来似的,连忙拍拍她的肩膀。
“金枪鱼……蛋黄酱!”
不用跟我道歉……你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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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卷棘把手机举到齐木奈奈的面前:『擅自对你使用咒言的是我,该说抱歉的是我。』
“你别这么说……”
齐木奈奈咬住下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治疗过后的狗卷棘还昏睡了很久,躺在病床的身体也还很虚弱。
明明受伤的是他,他却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还对齐木奈奈温柔地笑着,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棘同学,未免也太好说话了吧。
齐木奈奈召唤出「好感度显示器」,经过这件事情,她本来以为棘同学的好感值会下降的,但显示器上写着他的好感值已经超过7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