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男方自备嫁衣送来女方,那女方就可以不用自己准备了,这样一来显现了男方对女方的重视,二来也免去了女方为绣活苦恼。
不得不说,宋子衡果然很贴心啊。
陆蕙笑着点头:“那可不,他不好我还不嫁呢!”
说话间,罗老太和王秀兰也来到了陆蕙的房间,那红檀木箱子也刚刚好在陆蕙的指尖缓缓打开。
入目的首先就是一大片绣着金线的赤红色布帛,因为折叠在在一起,所以陆蕙倒是不能立马分辨纹路上绣的是什么图案。
她盯着这一片红微微发呆,手指轻柔的从软滑的缎面布料上划过,就连指尖都泛起了红色。
罗老太和王秀兰互看一眼,神色中皆是满意,她们是女子,最是知道被人捧在心尖上的滋味。
看着自家孩子这般被男方重视,婆媳俩都染上了笑意。
陆蕙跟王秀兰一起把红色的婚服抖开,那金线绣着的并蒂莲图案便霎时跃然于红布之上,栩栩如生。
箱子里还有缀着珍珠的蓝色霞帔,便是绣鞋和盖头也一并都有。
宋子衡的细心着实另在场的几个女子都赞叹、动容不已。
。。。。。。
日子一天一挪,转眼就到了迎亲的这天。
因着要避嫌,陆蕙从九月二十到现在都没有再见过宋子衡,她在心里还是很盼望着跟他见面的。
源城跟泛县相距虽不远但也不近,所以陆蕙还未到寅正就被王秀兰和牛银珠喊了起来。
其实她心里激动,一晚上都在翻来覆去想着新婚事宜,根本也没有睡着。
现在正值冬季,宋子衡送来的婚服虽然好看但终归是个宽袖袍,所以王秀兰帮陆蕙又仔仔细细的穿上修身短袄和薄棉裤御寒。
喜婆昨儿就宿在陆家,她见陆蕙穿好打底的棉衣棉裤后就开始动手给新娘子绞面和梳妆以及梳头。
王秀兰看着看着眼睛就酸了,养了十六年的闺女就要嫁出去了,她心里又喜又不舍。
牛银珠也才嫁过来,所以十分理解自己的婆母,她出嫁时,她娘也是这般模样。
她往王秀兰身边挪了两步,轻轻的拉起婆母的手,笑着打趣道:
“娘,这是喜事,你可不能掉泪哟,等下把阿蕙惹哭了,那妆面可就糊到一起了。
到时候啊,咱们新郎官见到花着脸的新娘子认不出来可怎生是好呀!”
王秀兰“噗嗤”一笑:“行,我今儿一定忍住了。”
陆蕙坐在铜镜前听着娘亲和嫂嫂说话,也是眼睛微湿,但她又想着自己能见到宋子衡,心里便又雀跃了起来。
小半个时辰后,喜婆才将陆蕙的发髻和妆面打理妥当,接下来就是穿上嫁衣等新郎官前来。
冬季天色亮的晚,但如今的陆家整个后院都挂着喜庆的红灯笼,为这寒冷的清晨镀上了融融暖光。
陆蕙的心情有些忐忑有些兴奋,自然也有些不舍,可她都没有表露出来,只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听王秀兰跟她说些母女间的体己话。
一身红蓝交加的凤冠霞帔将她莹白俏丽的小脸衬得楚楚动人,黑眸如点漆,潋滟着一汪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