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如同高高在上的明月一般的公主,竟被沈逸之这样卑劣龌龊的爬虫如此羞辱,公主竟然还选择原谅他?
当真就这么爱吗?
他可以为她扫平一切障碍,可若是那个障碍是她的心上之人呢?
他也能够毫无顾忌的动手吗?
一旦被她知晓,她定会恨他!
只要一想到她看向他的眸中浮现出厌恶之色,他就心乱如麻。
没有人知道冷心,残酷的千面修罗顾典司,却是一个在爱情里卑微如尘的胆小鬼,不愿意沾染一丁点被那人嫌弃痛恨的可能。
在沈逸之被放出来的当天,冷澜之去见过了父皇和母后,便准备回公主府。
皇后拉着她的手,看不见多少岁月痕迹的脸上满是心疼之色:“皇儿,若是那沈逸之再敢欺辱于你,你一定不要姑息他!”
“不过是个二品侯爵之子,便是杀了他,又如何?若有人敢指责你,母后定不饶他!”
冷澜之忍不住钻进了皇后的怀里,鼻端弥漫着熟悉的香气,却是她前世在最绝望的日子里最想念的熟悉味道。
“母后放心,我不会委屈自己的。”
皇后轻轻摸着冷澜之的头,心疼地叹了口气:“你呀,就是太重感情,对付这种贱皮子,就该让他好好知道你的厉害,看他还敢不敢有什么歪心思?
这等贱人,你越是尊重他,他反而会越发的变本加厉。”
冷澜之有些无奈。
好好的母仪天下的尊贵皇后,为了她这个女儿都被逼成什么样了,满口粗鄙言语。
她若是再不好好保护自己,如何对得起母后?如何对得起父皇?又如何对得起心疼自己的哥哥嫂嫂?
低调奢华的马车缓缓驶离了皇宫。
在马车朝着尊贵奢华的公主府府邸而去的时候,另一拨人去了慎刑司,将他们的驸马接了出来。
在慎刑司里待了几日,如今的沈逸之再也没有半点风光霁月的模样。
他还穿着几日前的衣服,单薄的衣袍下面不着寸褛。
因为受过伤,那薄薄的外袍已经被打成了一条一条的破烂,露出了衣服之下伤痕斑驳的身体。
他的头发又脏又乱,脸上也没有多少血色,嘴唇干裂,两眼无光,任由谁来看都看不出他是那令无数闺阁女子疯狂心动的沈大才子。
看到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姑娘,沈逸之愣了一下,问道:“流纱姑娘?”
流纱冷漠而有礼地行了一礼,面无表情:“驸马,公主说让你回平南侯府收拾一下,今日就搬去公主府住。”
每一个公主成年之后都会被赐下府邸,若是公主的夫婿就住在京中,一般来说是没有哪位公主会选择住到婆家去的。
毕竟,远离公婆,远离烦恼它不香吗?
为什么非得要跟公婆和一大家子挤到一起去,给自己自找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