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逛完威斯敏斯特宫,载振就有点乏了,他问道:“伦敦有什么好玩的?”
杨来昭迅速响应:“咱们可以去泰晤士河划船!”
这在当时的伦敦的确是一件非常惬意与优雅的事。
载振立刻同意,他们来到码头,只不过船确实小,一艘只能坐两三个人。他们一行里只有李谕游泳好,载振于是拉上了李谕一起。
船行在泰晤士河上,还真像曾经在黄浦江上观看外滩。
载振看着岸边的建筑,问道:“为何英吉利国如此强大?”
李谕搜索了搜索脑海,好在以前多少学过外国历史,尤其是英国这种近代强国,纪录片也看过不少,就按着大国崛起的内容给载振泛泛讲了讲。
虽然都是浮光掠影的知识,但对于载振来说基本上就是醍醐灌顶。
载振讶道:“先生竟然在政法一途也有如此见识,不若等我回去给先生写封推荐信,朝中正缺人才。”
李谕连忙大大地摇头:“贝子爷,我不过略知大体轮廓,要是说到具体的细节,我就一窍不通。”
“实在是可惜。”载振随口道,但很快又沉浸在两岸的风景建筑之中。
既然上午去了威斯敏斯特宫,下午自然就要去旁边紧挨着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了,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西敏寺,本来爱德华七世的加冕仪式也会在威斯敏斯特教堂举办。
“贝子爷,西敏寺是英国国王加冕及婚礼举行之地,也埋葬了众多英国国王。”依然是梁诚给载振做着介绍。
载振想了想说:“怎么英国的皇陵和礼堂建在了一起?”
“啊,这……这是人家的传统吧。”梁诚没想到载振的思维这么活跃。
“传统?”载振喃喃道,“原来如此。”
教堂中埋葬了很多名人,也有许多碑文。
载振小时候练过书法,对碑文倒是感兴趣,他们在地下室的墓碑林中见到了那座传颂甚广的著名碑文,据说后世的曼德拉看过后都醍醐灌顶,梁诚给载振翻译道:
“当我年轻的时候,我的想象力从没有受到过限制,我梦想改变这个世界。
当我成熟以后,我发现我不能改变这个世界,我将目光缩短了些,决定只改变我的国家。
当我进入暮年后,我发现我不能改变我的国家,我的最后愿望仅仅是改变一下我的家庭。
但是,这也不可能。
当我躺在床上,行将就木时,我突然意识到:
如果一开始我仅仅去改变我自己,然后作为一个榜样,我可能改变我的家庭;
在家人的帮助和鼓励下,我可能为国家做一些事情。
然后谁知道呢?我甚至可能改变这个世界。”
载振琢磨了琢磨确实有那么点道理:“终归是英国大教堂的碑文,真该拓下来!梁诚,你把碑文抄完整,英文也要抄,回去我要给阿玛和太后看看。”
李谕却在旁边笑道:“贝子爷,不用这么麻烦,咱们老祖宗早就说明白了,而且只用了九个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载振听了哈哈大笑:“我说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几人又参观了除国王外的一众名人墓碑,牛顿、达尔文、赫歇尔、狄更斯等等。
李谕对载振说:“贝子爷,您有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载振问道:“什么不一样?”
“这些文人与科学人士是与英国国王葬在同一座教堂之内。”
载振丝毫没意识到什么,反而疑惑道:“不都说了,是人家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