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下起的雨,
到现在的夜幕时分,还没停。
往来运送伤兵的队伍,也没停。
床榻间穿梭的二人,同样没停。
易年间隙中看了看天,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偶尔有些复杂的伤势,龙桃处理不了,就喊着易年,易年边救,边教。
龙桃边学,边救。
救着,教着,学着。
不知什么时候,雨,停了。
伤兵队伍,也停了。
易年见了,想着:
妖族今天应该是退兵了
可是,明天呢?
想着,继续同龙桃在伤兵营里穿梭着。
直到东方天空的那抹鱼肚白将天色染亮,清晨的阳光照进伤兵营,散在受伤士兵沉睡的脸上时,
二人停了下来。
此时,
伤兵营最东南角的角落里,罕见的一张空床。
龙桃坐在床头,易年坐在床尾,中间放着大竹篓,两个人一人一边,头靠在竹篓上,盯着东边明亮的天空,休息着。
阳光照在两张小脸上,散着金色。
易年看着天空,问着龙桃:
“救人的感觉怎么样?”
“不好。”
“为什么?”
“有人死。”
“那就把能救的人救活”
易年对着龙桃说道。
龙桃此时也在看天,问着
“那不能救的呢?”
“不知道”
“有些不好”
“为什么?”
“因为有不能救的。”
龙桃回答着。
易年听了,苦笑的说了句,确实。
片刻后,易年问道:
“修行吗?”
“你教吗?”
“教,不过我只是看的书多点,不会教,学不学的会,看你。”
龙桃想了想,说道:
“好”
而后,无话。
本以为是一天的晴天,可是,随着妖族的号角声响起,天,又阴了。
当第一个妖族登上城头时,雨,落了下来。
同样的伤兵营,同样的易年龙桃,同样的忙碌,治疗着与昨天不同的人。
又一次夜幕降临,小雨淅淅。
又是那一张空着的床铺,上面靠着两个脸色更白了一些的小人。
营外树林,一颗小树,上面的小黑鸟,安静的看着二人。
易年靠着竹篓休息着,嘴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