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瓦片啪嚓被呼延觉硬生生掰掉一块,四王子僵硬转头,对着沈明修冷冷一笑:“原以为你是个光明正大的君子,没想到你是个拉着男人小树林野。。合的变。。态!”
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已经彻底被叙南星的厚脸皮感染的景王爷对这句话表示很受用,在呼延觉转身准备往下跳时忙不迭冒出一句:“你拿的是你自己的玉扣吗?我怎么看着像杨先生的?”
寂静深夜,沈王府侧面小巷子里传出握紧拳头时发出的咔吧咔吧声,以及来自异域的四王子对某个王爷的低声怒骂。
小青龙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为何一个玉扣值得呼延觉不远万里也要从西树来一趟,在半夜三更夜闯沈王府亲自取走:“……难不成里面有藏宝图?”
“手。”沈明修重新将他抱起来,酒劲逐渐上头且已经习惯了沈明修拥抱的叙南星自然而然将手环上他的脖颈,任由他将自己带回……不,带到了王府后山亭子后面的池塘边。
小青龙后知后觉,四处张望:“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抬手。”沈明修轻声提醒,叙南星顺从地抬起手好让他将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外衣脱下来,看着他将衣服叠好放在亭子边,小青龙终于察觉到自己现在是一。。丝不挂地站在月光下池塘边。
“池塘是活水,山上下来的山泉水,很干净。”沈明修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儿时从练场回来,我就到这里来沐浴冲凉。”
叙南星想起来大夫人也和他说起过沈明修儿时的事,原来这就是那个地方吗?小小年纪的沈明修,训练之后一本正经回到家,只有到这里才会显露出疲累……身体忽然腾空,等到温凉泉水将身上打湿,叙南星这才惊醒:“你干什么?”
景王爷在月下看起来更好看了,剑眉星目,琥珀色的眸子像是上好的宝石,盈盈月光下熠熠生辉,在叙南星看来却是盛满了情。。欲,里面满满地都是自己。
而他面对叙南星的问题,回答也是非常言简意赅:“你。”
小青龙对自己面对夫君时良好的理解力感到骄。。傲,然后下一刻就被嗯嗯了。
真是非常舒爽。
如果呼延觉还没走远,小青龙真是非常想要把这句话甩他脸上——这才叫野。。合!
花前月下,半山亭子,小青龙的声音随着水声响了大半夜。
……
宿醉的后果是头疼。
叙南星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大半天不动一下,太阳穴边上突突地涨疼,他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原本沈明修只是想要带他去厨房喝一碗醒酒汤的,没想到后来竟然胡闹到天边露出鱼肚白才结束。
他醒来这会儿也已经是日上三竿,所幸月中节最后一天的热闹都在晚上,白天缺席也没事,叙南星正在盘算着等会儿吃点什么垫垫肚子,诵年就手脚并用爬到了他胸口,啪叽一声趴在了他身上。
“诵年好乖。”叙南星打了个哈欠,两手将小龙崽托起来在面前晃晃,诵年还是那么小,龙尾巴放松地垂下来在爹爹下巴上扫来扫去,这似乎让他觉得很好玩,嗷呜嗷呜扭动着细长的身体从叙南星手里钻出来,三两下钻到他的怀里窝着,却是伸。。出尾巴来继续扫他的下颌。
叙南星也非常配合,两父子正玩得高兴,就听房门被推开,一人一龙齐齐抬头看去,是沈明修——和在他手上睁着眼睛打瞌睡的行舟小龙崽。
“还难受吗?”沈明修上前来隔着被子捏捏他的腰,恰好诵年正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弄得叙南星痒痒得不行,只好在被子里扭着躲开他的手:“别哈哈哈哈哈……太痒了……”
沈明修不闹他,看他这样便知道没有什么事儿,将手上的行舟递了过去,小龙崽已经快和沈明修的手臂一样长,顺着父亲的手下来和弟弟碰了碰脑袋,这才懒呼呼在叙南星脸边盘成了一小团,眼巴巴地盯着爹爹看。
“呀,这是快化形了?”沈明修正想问他行舟这是怎么了,就见他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差点把诵年掉被子里去,幸好沈明修伸手接了一下,这才避免了在被窝里捞龙崽子,叙南星惊喜地将行舟抱了起来,亲昵地和儿子碰碰额头,行舟发出拖得长长的嗷呜声,从他手里跳下来重新将自己盘好。
睡!
“估摸着就这两天吧,我们俩不经常在家,还是送到娘亲那里去。”叙南星心疼地摸摸行舟的小尾巴,“化形之前要不吃不喝睡上几天呢。”
“诵年呢?”沈明修把早就已经爬到自己头顶玩他的发冠的小龙崽稳住之后才扒拉下来,后者似乎知道自己很可爱,用小龙角在他掌心蹭蹭,活力万分又要往他身上爬,沈明修无奈只好任由他去。
叙南星捏捏正在沈明修肩膀上试图伸手去勾父亲耳垂的诵年的小龙角,笑道:“还记得诵年破壳的时候吗?”
沈明修恍然大悟,那次是在从梁洲回虞州城的路上,马车里他们见证了小诵年的诞生,而这个小龙崽从一出生就是人类婴儿的模样。
“一个要从小崽子变成。。人,一个则要慢慢将龙角龙尾收回去。”叙南星指尖点点两个小崽子,一仰头倒在了沈明修腿上,笑道:“不急。”
“嗯,不急。”沈明修在他下巴上挠挠,身后忽然响起小龙崽砸在床上的声音,原来是诵年学爹爹翻身,没控制好力度,咕咚摔在了被子上。
小龙崽晕头转向地爬起来,绕过爹爹和父亲,在两人的注视下一头栽进了哥哥怀里。
拱进去,不动了。
叙南星被儿子逗得笑了起来,只是没一会儿就笑不出来了:“……腰疼腰疼,快给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