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没有发现自己吧,温清扬只得往好的地方想。不敢多看他,生怕露出痕迹,但那人的神情姿态却又浮现在了眼前,怎也无法摆脱开。
楚逸君。
心中默念著这个名字,脑中浮现著他诱惑人心的妩媚绝美。
看似温润儒雅,却流露出无人能极的风华绝代。果然,只有如此的人,才能居与有著倾国之容的谵台紫身边也掩不了其风姿。
温清扬并未理清自己到底是如何想的,只知道,那说不尽的风情,看不厌的绝代风华,已牵动了自己的心弦,涉足了这一深潭,恐怕是很难全身而退了。
燕北11
晚宴过後,谵台紫并没有回自己的府,倒是跟著楚逸君回了他的家。
一进书房,见下人退远了,谵台紫这才担忧的问道
「逸君,你还没说呢刘大人的事该怎麽办,总不能让这麽一个大臣平白消失了吧。」
楚逸君狡诈一笑,悠闲地回答说,
「刘大人出卖了李尚书,来赴宴的途中,被李尚书手下的余孽抓到郊外,焚火烧死。」
谵台紫一听,不由一惊。
「你早就打定了这主意?那姓刘的的家人,你也早处理好了?」
「呵,那些人,早就不在人世了,我出手杀他,也不过是随了他的愿,放他们团聚而已。」
「你确定凤骁不会插手查?」
楚逸君冷冷一笑,声音有些飘渺,
「你以为,那皇帝会让他查?」
「哦?不是凤骁把皇帝吃的死死的嘛。」
听到这话,谵台紫也有些诧异。
贺轩文对凤骁眼听计从,是朝中人人都知道的,这才让凤骁仅凭皇辅之位就胆感与丞相对立。
「呵,你们倒真都小看了这皇帝。明著是皇帝听从凤骁的,实则关键的大事,却是凤骁按著皇帝的意愿去办,就拿这次的事儿来说吧,你以为凤骁会没想插手管?」
「这李尚书通敌外国是假,造谣生事却是真,街头巷尾流传的皇帝与皇辅的那些传闻,可不都是他搞的鬼,那贺轩文早想除他,只是找不到机会,现下姓李的碍了我的事,他知我自是不会放过他,当然是愿意放手让我处理,一来表示对我的信任,二来嘛,他可不愿弄脏凤骁的手。「
谵台紫疑惑不解地看著楚逸君,只见他凝神微笑,眉目间是叫人看不透的深意。
「我是知道凤骁一向清明,不稀罕玩弄这些阴谋诡计的东西,但是,难道说……」
谵台紫也察觉到了什麽,却未说出口。
「呵呵,人人都知道皇帝是凤骁最大的弱点,却并知凤骁更是贺轩文的弱点,这些年来,若是凤骁能放下傲气,耍弄些阴狠的招数,贺轩文又何必暗中相助,弄的自己露出了马脚。」
谵台紫明了地点了点头,但这些事实却还是叫他想不透彻,实在是太过诧异,那纯真稚气的少年皇帝,竟有这般深机,这著实让他不敢相信。
见谵台紫在思索著什麽,楚逸君也不再说话,遥望著那皎洁的圆月,脑中浮现的,是那个低眉抚琴的身影,立於风中,是那般的空谷出尘,藏於竹後,又是那般的冷静沈著,这番清丽出尘的风姿不就正想那轮清明明月吗,他微微一笑。
时候不早了,楚逸君就说让谵台紫早些回去,好不容易回了燕都,谵台紫自然是不愿意那麽快就走。
「我有些事,想要好好理一理头绪。」
楚逸君只是这麽微笑著说道,却叫谵台紫不容拒绝,他很清楚,楚逸君不愿做的事,没人能逼他。所以,即使心里再不乐意,也只得起身回府。
待谵台紫走远,楚逸君靠著窗户吟笑自语道,
「温清扬是麽,呵呵。」
喃喃的念著,眼前似又浮现出那人云淡风轻,不沾染凡尘的风华之姿。
温清扬,面对血腥和凶残,他竟是能这般地沈著,置自身於世外,视一切如无睹,倒真让楚逸君有了兴趣。
燕北12
温清扬总算知道,为什麽凤骁总说贺轩文玩物丧志了,这不,刚借著兰陵王班师回朝的机会搞了个盛大的朝宴,现在又说什麽秋季丰收,请文武百官上马场骑马。
这秋季就算再怎麽收获跟骑马手什麽关系,温清扬暗自觉得好笑。
按说这骑马,武臣参加也就算了,连文臣也都得到齐,这算是哪门子的规定,平日里连上朝都不怎麽肯去,现下却要百官列无缺席,看来大臣们要见皇帝,只要多参加参加这些活动就行。
骑马那天,倒真是好天气,太阳一大早就升上了天,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并不感到炎热,只觉阵阵暖意。
温清扬跟著凤骁他们一起到了马场,其他的官员已是悉数到齐。不远处的人群中,温清扬一眼就瞧见谵台紫,穿了件紫红色的袍子,精致绝豔的容貌,确实是倾国之色。但他的神色却有些异样,四处打量著,似是在寻找著谁,脸上也显出焦急的神情。
楚逸君。
温清扬心中不免浮现出了这个名字,他环视了一圈,果然没有楚逸君的身影。
没过多久,贺轩文在穆夙之的陪同下也已到了马场。刚才欲出宫的时候,还经历了一番折腾。贺轩文执意要跟凤骁一同来,凤骁却说皇帝该是最後一个到,偏要贺轩文走在後面,让穆夙之跟在他旁边保护。
贺轩文自是有百般地不愿意,见凤骁眉毛一挑,脸色一沈,也只得乖乖同意,但心里还是万般地不高兴。总算到了马场门口,瞧见凤骁的身影,快步走到他身边,见凤骁对他温柔一笑,这才舒展开了稚气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