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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扬把那玉笛贴著嘴边,轻启薄唇,一曲悠扬笛音舒缓流露。
许久,一曲终了,他凝了凝神,捏著玉笛,终是开口。
「站在外面做什麽呢,楚逸君。」
外头的人一声轻笑,撩起帘子走了进来,来人正是楚逸君。
「你一路赶来,劳累了那麽多天,怎麽不早些睡啊。」
温清扬似是云淡风清的说道。
楚逸君唇角一扬,反问说,
「你不也连日来并无什麽休息,又为何一人独自吹笛呢。」
温清扬心头一愣,也不知该说什麽好。
楚逸君远远瞟见他床塌上的包裹里,竟是露出宝蓝色的衣角,心中自是满意。
收回目光,又瞧见温清扬手中握著的,正是自己送的玉笛,不由的露出一抹微笑。
「既然你有这雅致,今日我也献上一曲。」
温清扬还未回神过来,楚逸君已抽走他手中的笛子。
置於唇边,他微微一笑,略带深意。
不多做解释,只以曲代言。
悠扬笛音,不同与温清扬的哀哀凄楚,而是盈盈美意,犹如清澈流水。
温清扬不由听的有些恍惚,回神间已是一曲终了。
心中感叹这楚逸君才是笛中高手,却忽然想到谵台紫曾说自他认识楚逸君以来,这管笛子就是他片刻不离的东西,心中也就释然了。
并不多言,温清扬只报以赞许一笑。
楚逸君吩咐澜祭端来一壶二杯放在桌上,自己也率先坐下。
温清扬虽也坐下,心中却是为难。
难道今日又要喝酒?
自上次酒醉之後,自己对酒这个东西,就更加忌讳了,在这荒漠军中,可别又喝醉的好。
楚逸君似是看出他的难色,宛然一笑,说答。
「这壶里是上好的龙井,不是酒。」
温清扬闻言,这才放下了心。
楚逸君为两人斟上了茶,先行抿了一口,悠悠说道,
「先前初见你的时候,在朝堂之上,我就觉得这人为何能如此独树一格,把满堂的阿谀奉承,恭维龌龊都看在眼里,却毫不放在心里,似笑非笑的看著这一切,仿佛置身与这俗世之外。」
听楚逸君如此说著,温清扬心中暗笑,
那也是因为我的确并非这世界的心啊。
一杯喝尽,楚逸君再倒了一杯。
「後来席间,在後宫里,其实我早就瞧见你在竹後,我故意不出声,就想看看如此波澜不惊的人眼见这朝中杀虐,是否还能保持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