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夕,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
身体突然之间被一股力气扔了出去,就在将要落到地面那一刹那,好像被人从后面抱住了,重重的贴着那人的身体撞到了地上。
接着传来“砰——”的一声,门重重的被关上了。
我吃力的睁开眼睛,头还是昏沉沉的疼,但是脑子似乎清醒了不少。
刚才……我是在做梦么……
“叶风,你怎么样……”
“……这里……是哪儿?”我扶着头坐了起来,果然是他在我摔倒的时候抱住了我。
晓夕见我没事,扶着我靠在墙边,站起来四下看着,“越南人弄得临时的房子,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但是这里还没有出境。”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他一直沉默着,淡淡的月色下俊秀的轮廓如同镀了一层银边,只是嘴角抿紧,显得格外的倔强。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是想要被查封的货和……我的命。”
我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晓夕和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会闹得那么严重。照他这么说,我们只有想办法逃了,要想说服他们主动放人或是提出条件交换的话,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到底什么事情弄成这样?”
“没什么……我截了他们的货,废了他们老大的儿子。”
他在屋子里慢慢的转了一圈,门窗都是从外面锁上的,没有任何可以逃生的希望。
他吁出一口气,疲惫地坐到了我的身边,“感觉怎么样?”
从窗缝里不断有寒冷的北风涌入,照我现在的模样实在是算不得好,太阳很疼,刚才的重击可能会在颅内形成淤血,可能还会压迫到某部分神经,但是……谁管它呢,我们能否逃出去还成问题,哪里还有精力去考虑身体的损伤。
刚才的梦境也有问题……既然我与他曾真心相爱,为何会弄成现在这般呢?
他坐在我身边不吱声,我也没有开口再问,失忆的是我不是他,我的情况他都了解如果他想说,早就会告诉我。
照先前和现在的状况,我就是问了,他也不见得就会说。
闻着潮湿和阴冷的霉味,不知过了多久我又迷糊起来。
梦里还是一些我与他亲密的事情……他清澈明亮的眼波……他白皙柔韧的身体……他清淡温暖的味道……
梦里的一切都让人放松,让人心里平和……可是我知道那些并不是梦……那些事情真的曾经存在过。
睁开眼睛时,天色还是没有亮,头上的刺痛稍微缓解了一些。我找到了躺在我身边模糊的身影,他……睡着了么?
我怔怔的看着他起伏的身线,晓夕我们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难道说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日子了么。
这么冷的天,他就这样衣衫单薄的和衣躺在地上,我皱了皱眉头,伸手解开了自己的外衣,正要替他盖上,耳边传来一声细微模糊的声音,在寂静寒冷的冬夜里听得格外清楚,我心头一震,急忙一把将他从地上抱起,“晓夕,你怎么了?”
他无力地蜷缩在我的怀里,双眼紧闭像是已经半昏迷了,听到我的声音后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眼睛。
身上的衣服摸上去有些湿湿粘粘的,还带着一股腥味。
我心里倏然一惊,不断暗骂自己居然忘记了他的伤。
小心的抱着他,另一只手解开他的衣服,先前被射伤包扎过的伤口已经完全绷开,血流的速度不快,但是当我解下绷带时,连着一些鲜红细碎的皮肉也一同被揭了下来。
他浑身一颤,一声难仍的呻吟声从咬紧的牙关中溢出,长长的眼睫都已湿透,微微的颤动着睁了开来。
“别动,再忍忍……”冷汗沿着我的额头一滴滴的往下淌,我撕碎了身上的棉质内衣,用力的替他重新包扎了伤口。
越南人什么也没有提供给我们,幸亏刚才买的药还在,我撒了些消炎的药粉在他的伤口上,又喂了他几片药,他的身体摸上去滚烫的,是因为炎症而引起的发烧。
那些湿透的衣服必须换掉,不然的话再伤风就更加麻烦了。
我小心翼翼的脱掉他身上充满血腥味的上衣外套,给他换上了我的毛衣。
他柔韧清瘦的身体滚烫一片没有半点汗意,没有水没有任何降温的措施和药物,我只好
替他卷起了袖子,露出清瘦的手臂。
他抿着嘴唇眼神有些涣散却依旧固执的牢牢地看着我的动作,脸上因为发烧而泛起一阵潮红,在苍白病态地秀颜上愈显惊心。
我摸着他滚烫的额头,宽慰的对他说:“晓夕……坚持住,我一定想办法出去。”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放松下来,阖上眼睛疲倦的睡了。
看他虚弱的样子,我的心仿佛被人狠狠的践踏着,生生的抽疼起来。
“晓夕我喜欢你……就算我忘记了自己但是我没有忘记……喜欢你……”
我抱紧他喃喃的说道,细细的吻着他微湿的黑发,暗自下定了决心,晓夕你放心吧,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事实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美好,直到太阳光照进这间充满灰尘阴湿的房间,晓夕还是没有一点转醒的迹象。
他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细汗,脸上浮起了一层病态的嫣红,修眉长睫安静的睡着,没有半丝生气。
我有些心慌,摇了摇怀里的他,“晓夕,醒醒,醒醒!”
像是被我用力摇晃的有些难受,他紧紧的蹙紧眉头,勉强的睁开了眼睛,目光由茫然转为清醒,像是三月破冰的河水般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