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谅欧阳子墨自小学文,哪里见过这种血腥的伤口,“你也去弄些水来,早点洗洗休息吧。”
欧阳子墨心里一酸,语声却镇定,“殿下伤在腰处多有不便,还是子墨来吧。”
那么微弱的灯光下,很难将木刺都挑干净,欧阳子墨只好仔细的在伤口处均匀的撒上些药粉,期待这样能够缓一缓伤情,拖几日再说。
“好了,睡吧。”等到欧阳子墨弄完,赵臻安先躺到了薪柴上面,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剩下欧阳子墨独自一人,重新到那猎户处又要来些热水,略微擦拭了一下,便挨着他身边躺了下来。
2
欧阳子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反正自己一躺下来,赵臻安就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
可是……那个不正好压到他腰间的伤口么?
本来想要开口,可是突然想到,那晚……自己曾经紧紧地抓住这个宽阔的肩膀,甚至还发出过无力抗拒的呻吟,心里禁不住一阵狂跳。
脸慢慢的红了起来,欧阳子墨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只是手指间似乎还留存着刚才替他敷药时,肌肤相接的温暖感觉,欧阳子墨大气都不敢透一声,生怕被他听到自己不规则的呼吸声。
心咚咚的跳着,欧阳子墨只能借机翻了个身,用翻身的声音掩盖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猛烈的心跳。
两人背对着入眠。
可是欧阳子墨却怎么都睡不着,虽说是背对着,可是那人身上的暖意似乎总是丝丝缕缕的绕了过来,还带着他一贯的龙涎香味。
夜很深很静,窗外银白色的月光透过门缝照在了柴房的地上,欧阳子墨睁大眼睛,怔怔的看着月光。
不知为何身体很累,头脑却没有一丝睡意。
就在他心里恍惚着正想起在王府里的往事时,外面的月光突然暗了一下,一个人影闪了过去,手脚很轻,几乎没有什么声音。
欧阳子墨心里骤然一惊,若是平日里他睡着时决计不会听到,可是今天他恰好失眠了,恰好又睁眼对着门口,这个人影……难道说是追兵来了?
直觉得想要伸手去悄悄推醒赵臻安,不料在半空中被他抓了个正着。
身子被他用力一带,顺势的就进了他的怀抱。
原来,竟不知他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来。
欧阳子墨一下子窘迫起来,竟不知道是该推开他还是任他这么抱着,整个人顿时僵硬起来。
“嘘,别出声。”
低声到近乎呢喃的口吻,带着湿润潮热的口气吹到了他的耳边。
一股酥麻沿着耳垂直直的传到心底,欧阳子墨心里一颤,竭力保持镇静,默默地点了点头。
门被轻声缓慢地推开了一条缝,一股轻烟从门隙中被吹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