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七正找太监拿了伞,倒也不管她甩开手。
雪花飘落,落在贺元的青丝上,她立在那,终于忍不住道:“你这样,我要出宫去了。”
她不甘心咬着唇,看着阮七。
阮七撑起伞,为贺元挡下落雪。他离她很近,发出嗤笑:“你倒是走,表姐你前脚回府,后脚就有姓阮的敲你门,你看谁帮你。”
他又自顾自“哦”了一声,说:“可不是你的阮三。”
贺元脸色惨淡开来,她颤着唇:“你什么意思。”
阮七一把拉着她的手,轻笑:“你不是晓得,宗室人人当你水性,与阮兆私自勾搭,可不是喜得我那些堂哥堂弟也想来做你的入幕之宾。”
贺元微张着唇,她不可置信看着阮七,阮七却不管她发愣,要拽着她往前走。
贺元终于崩溃了,她一声就哭了出来,拍打着阮七:“你当我是什么,当我是什么。”
寒风刺骨,哭得脸都疼。
阮七丢下伞,伸手就把贺元抱了起来,也不顾她哭闹挣扎,死死搂着,任贺元又是往脸上打了几巴掌。
宫里的雪积的厚了,阮七抱着贺元,刘安等宫仆小心翼翼跟在后,在宫里堂而皇之,半分没有遮掩。
各宫耳目见此急匆匆跑来窜去,妃嫔们哪能不晓得。
许贵妃险些扯烂手里的帕子,几滴泪落下,“本宫就晓得他们不清不楚,怎的这般不要脸,还是嫁过人,难不成还要收进后宫里!”
心腹凑上前,“您多虑什么,现今谁不传她与宗室各个不清楚,这样的人哪能收了宫。”“再说,您难过什么,现今戳了心口子的可不是您。”
许贵妃帕子往眼上一抹,“是呢,淑妃往日傲成什么样,可现今后宫谁不晓得她是个什么东西。”
能是什么。
好歹与贺元有了三分相似。
贺元在室妇时,她进了宫。贺元一和离,阮七连后宫也不进了。
到了承金殿,屏下众人,贺元被阮七丢在榻里。
也不晓得是哭的还是冻的,贺元脸鼻头都发着红。
阮七摸了摸脸上被挠出的伤痕,往榻里坐着,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不满道:“我当你是什么,今日才帮你将乐安的事解决了,你说我当你是什么。”
贺元听不进去,她哽咽着:“你是故意的,阮兆有这么多死法,你偏让他死得毁了我名声。”
阮七听此笑了,“这又不是我传的,兴许又是乐安。”
贺元拽着他,又要打他,“你当我傻,你是皇帝,你不能让他堂堂正正去死吗。”
阮七一手就给抱住,他低着头亲了一口贺元的脸颊,“真冰,表姐,你说,阮兆好歹是王府世子,为你编那么多由头,凭什么。”
凭什么。
贺元自是想起那日王良之事,阮七也是这般问她。
她今日才晓得,凭什么,不是阮七太欢喜她,以此要挟她。
而是,她贺元不值得阮七为她那么做。
阮七见她神色恍惚,又亲了几口:“你想什么呢。”
贺元看着他,突然一个反胃,将他强行喂的羊肉都吐了出来。
吐了阮七满身污糟,恶心异常。
阮七面色沉了下来,他看向她:“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