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叹,若是之前,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弄出这些手腕。
谢秉熙定是信我了。
我这样说是为了安他的心,也是给自己除去外患。
谁让这个内贼太过强大。
车内邵阳奇怪地问道:“咦,难道不是谢家么?怎么突然你和他们这样热络了?”
我将头靠在椅背上,疲倦顿时铺天盖地的朝我袭来。
只模模糊糊地回了他一句,“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所以敌人也可以暂时成为朋友……”话还没说完,便眼前一黑,头晕目眩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耳边好像有人走动的声音,还有轻声低语。
“……到底是什么问题……说着话都能晕过去……他的身体不会……”
手臂上骤然一凉,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冲入鼻端,我瞬间清醒过来。
一个护士正拿着针筒准备在我胳膊上抽血,我猛地推开她,对着站在一旁的邵阳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到医院消磨时光。”
他低声道:“暮寒,先抽点血化验一下,用不了多少时间。”
我放下衣袖起身就往外走,“等收拾了秦彦,有的是时间呆在这里。”他不敢拦我,一行人跟在身后快步走出了医院。
天还没亮,但出奇的冷,空中零零落落的飘起了小雪。
邵阳拿着大衣盖在我肩上,保镖们俐落的打开车门,我低腰坐了进去,揉揉疲倦的眉尖,“邵阳,刚才是我口气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他轻声道:“不,是我不能替你们分忧。”
我沉默片刻,叹道:“这几日我可能没时间和唐四说话,你抽了空多看他……等这里的事情一了,我立即动身去美国。”
他点点头,“那暮寒你一切小心,秦彦在恒天根深蒂固,你行事切莫太急。”
我哦了一声,外面的冷空气不断涌入车厢,双腿僵冷难耐,“那就这样吧,我们分头行动。”车子缓缓开动,我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小憩。
好像去年的这个时候,天也开始下雪了。我总是一身冰冷的从外面回来,唐四会在屋里留一盏灯,昏黄的光辉融融映在他俊秀的脸上,即便是偶尔地轻抬眼睫,那深邃眼眸中不知所明的光芒都会让我心跳加速。
有时他会握着我冰冷的手,不可察觉地皱起眉头……现在想来,这目光中的深意,暖手的动作,都是万般宠腻。
可惜当时,他藏的太深,我懵懂无知。
我心头一酸,眼中忽然又酸涨起来。
略有些慌乱地拧开水瓶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沿着我火辣辣的喉咙缓缓滑下,心绪慢慢平复。
唐四,我要让你知道,你爱的人,不会再让你失望。
我慢慢走回房间,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