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t
叶谰揉了揉红红的鼻尖,!……耸起肩膀,有点冷啊。
帐子里面的呼吸声好像急促了起来,重重的,难道他在生气?
果然帐子里头传来一声怒吼,“你给我过来!咳咳……”
“啊,你别动气,”明明是有伤在身的啊,叶谰吓了一跳,连忙走了过去掀起了帷幕,果然里面的人气得面色发白,呼吸急促。
“动气?我迟早被你气死!”楚冉不解恨似的狠狠剐了他一眼,但在看到叶谰身上的单薄内衣,不由皱紧了眉头,怒气冲冲的高声道:“是谁去请的人,给我滚进来!”
门打开了,走进来两个差不多身高的侍卫,其中一个身著黑衣。两人恭敬的跪在榻前,“淡墨、清蘅请侯爷降罪。”
“别和我说话,去和叶谰说,怎麽这个样子就把人带回来了。”
“是,”那黑衣人上前了一步,抬起头,两道乌黑的剑眉下,一双眼眸格外有神,“淡墨向叶大人赔罪,今晨行事匆忙,请大人赐罪,属下这就命人给大人准备衣裳。”
“我……哪是、不是、唉……你先起来吧,”叶谰有些不忍心,看到人家比自己高大还跪在自己面前就觉得浑身难受。
淡墨看了楚冉一眼,楚冉冷著脸微微垂眸,淡墨和清蘅这才敢直起身来。
清蘅走上前一步,从衣襟里拿出一张薄纸,恭敬的双手递上,“叶大
人,还有一事,先前在梅林中也多有冒犯,请大人见谅,这原本就是大人的东西,清蘅不敢私留,还请大人收回。”
叶谰被弄得莫明其妙,伸手拿过那张纸一看,竟是张一百两的银票!
忽然想起了那日两人逃至一片梅林,曾经见过黑衣人盯住他们,自己原以为是打劫的山贼给过银票,原来……
叶谰这才恍然大悟过来,又惊又怒!
原来那人当时就已经瞒著自己了,和淡墨、清蘅已经暗中联系上,可笑他还真以为是追兵那样的护著他!
没准儿,那人还在肚子里笑翻了吧!
叶谰的脸颊鼓了起来,含怨带怒的狠狠看了楚冉一眼。
可惜这一眼看在床上那人的眼中和暗送秋波没啥两样。
“好了,没事了你们先下去吧,”果然某人心里痒痒的,打算清场了。
“是,”淡墨、清蘅齐声应到,正要躬身而退,淡墨忽然说道:“侯爷,叶大人也找到了,那大总管可否免了处罚?”
什麽!若松他……叶谰一惊,连忙问道:“若松怎麽了,受罚了,受什麽罚,为什麽?”
“不为什麽,我让他看著你,他失职了,从前是,现在又是。”楚冉则是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
叶谰不理会楚冉的轻描淡写,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别罚他,他的身子又不好,你罚他什麽了,快住手!”
楚冉被他晃了两下,那软软的小手牵住了自己的袖子,嘴角终於不再抿紧往下,终於得意的翘了起来,“好了,既然叶谰求情,就让他起来吧,叫韩聿给他看看,别得了风寒,我这里就不用他来伺候了。”
淡墨、清蘅恭敬的退了出去,叶谰看著窗外,雨水似乎更大了,打的庭院中花瓣纷纷落下,地上辗转一片凄零。
梅树下有一道清雅的人影就跪在了凄冷的雨中。
他身上的衣衫已被雨水浇透,全都紧紧贴在身上,头发湿淋淋贴在脸颊边上,美丽的容颜惨淡到几近苍白的透明。
有个人匆匆的走了过去和他说了几句话,若松似乎在坚持著什麽,不料那人竟突然将他打横抱起,走进了屋里。
而若松也似乎失去了力气般,软绵绵的靠在那人身上,任由他抱著,乌黑湿透的长发逶迤的垂到了地上。
叶谰有些迷糊了,转过身体问道:“若松犯了什麽错了,你要这样对他,还有刚才抱他进去的又是谁?”
“是韩聿,我没怎麽对他,不过说了几句实话而已,也许……有些话该早些说的。”
“韩聿!”叶谰又跳脚了,“他不是太医院里的医正吗,怎怎怎麽会……”
“他愿意来给人看病还不行麽,”楚冉一把拉过他,“好了,问了那麽多别人的问题,烦不烦啊,若松是谁,谁能够欺负得了他,还是先想想你自己的事情吧。”
“我有什麽事情啊?”t
“哼,你还欠我的钱呢。”
“啊,什麽时候的事情啊?”叶谰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是底气不足。
“真的忘了麽?”楚冉吊著眼睛斜斜地看著他,又俊又痞,“要我提醒你麽,一年前你从我这里逃跑时,兜里可是揣了我的五百两银子呢?”
“胡、胡说,我什麽时候……”
话音未落,已经被一堵温热的胸膛霸道地拥入怀中。
“你还想抵赖?”
其实叶谰不是有心的,那日被关起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楚冉随手就脱下衣服裹住了他,然後叶谰就穿著那件袍子逃跑了,直到半路上才发现的里头竟然有银票。
谁知道今天突然又被提了出来,叶谰大窘,“大不了,我、我还你便是。”
“说得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一年多下来利滚利,利加利,大概超过一千两银子了吧,哼,你都没还清就想溜?做梦!你得乖乖跟本侯爷回去,替我做牛做马,直到把债还清为止。”
楚冉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活脱脱一个欺压百姓的恶吏。
啊?叶谰愣住的,半张开嘴巴拼命眨眼睛,搞不清到底是什麽状况,过了好一会,才领悟过来,“你这个楚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