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采没敢认,那个林蒹葭看起来太可怕,暴戾至极,小时候那点的文雅之气全然消失不见。
后来也证明他不认确实是对的,同来的浅清几乎天天挨打,他不由得舒了口气。
自己还是幸运的吧……
妻主对他开始还不错,老实憨厚的人,急着要一个孩子,可是迟迟怀不上,找了大夫来看才知道是自己不能生。
女人气坏了,把他吊起来打,伤痕都是在衣服下面,他忍着疼装没事,没关系,还有一个比我更惨的……
可是后来,浅清竟然有了孩子。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糊里糊涂的买了药,下在水里给浅清喝了,害怕的手一直抖。
听着浅清哭求简珈饶了他时,他有点解恨的感觉。
可是后来……
后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个只会对浅清温柔的女子为什么不是自己的?
为什么啊……
所谓心疾
心理上有一种疾病,叫做癔症。
这种病不是什么精神病,而是在幻想中满足自己最深切的渴望,从而达到一种幸福的状态。
钱方那间房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赵采被自己妻主几乎是拖进去后几天没有出来,只可以看到那个看似老实的女人闷闷的坐在院子里,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
简珈对于村子里的风言风语毫无所觉,这几天浅清的消沉和回春堂越发多的病人让她的脸色也一天冷过一天。
家里那个人,她是非常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下。
浅清看似还是和以前一样,早上轻手轻脚的起来做好早饭,给简珈补衣服,晚上睡着连呼吸都清不可闻。
可是简珈知道,自从赵采那件事,浅清几乎是整晚的失眠。
这是心病,赵采对浅清算不得好,可是相似的遭遇以及黑暗的日子里唯一可以说话的对象,浅清还是把他看成朋友的,唯一朋友的背弃,打击不可谓不大。
月亮升的很高,光照在地面上反射的屋里也显得很亮,简珈可以清楚的看到背对着自己在床里侧缩成一团的男子,虽然看不到脸,可是简珈知道,他一定没有睡。
浅清一动不动的缩着,紧闭着眼,睫毛微微颤动,他不敢动,他怕吵醒简珈,这几日妻主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疲累,他怕打扰妻主休息。
由于是侧卧,浅清的手被压得发麻,略微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后传来简珈翻身的声音,浅清身体一僵顿时不敢再动,害怕惊醒对方。
屏着呼吸等身后安静下来,浅清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活动了一下手指。
背后突然靠上来不属于自己的温度,缩成一团的浅清整个被包裹住,简珈声音里带着点沙哑,温暖的手覆上自己的,语气里带着温柔的关切“手麻了吧?很难受?”
浅清被对方翻过身,麻掉的那只手被女子握在手里轻轻的按,浅清望着简珈沉静的脸,心里慢慢的沉淀出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