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我去了御书房,如常地批折子,睡女人,上朝。
直到……我第一次梦见他。
梦中,
我惊奇地看着他,他却与渐行渐远。
我跑着,追逐着。
我边跑边朝他喊:你等等我……
他站在离我离得很远的地方,默默地摇头。
过来……
他不动。
我求你了,文泰,你过来。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了,我知道你害怕对不对?你怕你回来以后,身子不便,怕我守不住你是不是?你宁可在边疆了,也不愿意回来对不对?你想让我辈子记住你对不对?你……你倒是给句话啊……
文泰不言,只是微笑着看我。
我嘶声力竭地吼道:你过来啊,过来!老子什么都不要了,就要你。
然后我惊醒了。
伸手摸上被褥,竟沾湿了一片。喉咙涩涩地发痛。
我胡乱地揩抹着脸上的渍迹,起身,灯,
铜镜中,是发红的布满血丝的眼。
有人在外面柔声道,皇上该早朝了。
深吸一口气,闭眼,再睁眼。
开什么玩笑,
凭什么为他什么都不要。
雕栏画栋,碧瓦朱红,难道不是我渴望的么。
难道……
难道……不是他丢下了我么!!
青花瓷的花瓶被摔在地上,
散在地上一片灰白,扬起低低浅浅的尘埃。
碎片如龟裂的土地样,散落在地上,一阵呕吐的感觉。
尘埃落定,一切归于宁静,扶住床阑,朗声对外面道:进来,为朕更衣。
直到有一天……
那天我在女人体内高潮了,可是嘴里叫的却是文泰。
一瞬间,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我一时怔忡。
打发走那个女人之后,我一阵猛烈的咳嗽。
一阵腥甜涌上了的喉咙,将捂在嘴上的帕子移至眼前,片暗红。
我兀自笑了,笑得很大声,整个殿,都在颤颤地回想。
一盏孤火在暗夜中摇曳。
我似乎听见战场上,千军万马的翻腾,一瞬间变为移动的白骨,发出凄厉的哭声。
那个声音里,有没有的文泰?
第二日晨,不经意地问陆公公,上次朕砸的那个青花瓷的花瓶,你放哪儿?
陆公公微微一笑,,为皇上收着呢。
于是花瓶,变成藤木雕龙的木盒。
也不去妃子们的宫殿,每次都是将们召到我的宫殿来。
每我次都做到快死,眼总是在床头的檀木架上。
有时仍然会咳血。
就好比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