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公堂之上,张瑞的供词之中,那位大人买通张瑞的手法与那日马车之事的手法颇有几分相似,我已经命马煜他们去调查了。”
胡文绣说完,便看着徐韶华,胡文绣的眸子不如徐韶华黑亮润泽,其色泽更偏黄色,犹如琥珀一般,只他素日总是垂着眼皮,这会儿盯着人瞧,倒是显出了几分真诚恳切。
徐韶华听了胡文绣这话,睫毛轻轻一颤,随后忽而一笑:
“若是如此,我这里到有一物。”
随后,徐韶华从袖中取出一枚剑穗:
“此物,乃是当初我遇到的两名贼人遗留之物,那两名贼人现下已经死无全尸,连并他们的随身之物,皆付之一炬。
不过,巧合的是,当日我遇到那两名贼人之时,他们窜出来的方向,似乎正是许氏一族的方向。”
胡文绣接过了剑穗,只粗粗一打量,便抽出一缕靛蓝丝线:
“这是怀安府的特产。”
徐韶华笑而不语,此物他过后并未呈报县令大人,便是因为即便有此物县令大人也做不得什么。
反而……若是胡家却能更有一个明确的方向。
而胡文绣说完这话后,这才突然心中一跳,旁人也就罢了,那日马车事件后,明明徐韶华手里有这枚剑穗却未曾拿出。
一直到今日,他才拿出,未尝不是在等他怀疑许青云之际,给予其致命一击。
“徐同窗,你这般所为,会让我以为你与那许青云许大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事儿,谁知道呢?”
徐韶华语焉不详的回了一句,随后拱手告辞离去。
胡文绣今日来与自己推心置腹的说了这么许多,那自己倒也可以稍稍向他显露一二,如此他也能更放心不是?
果不其然,等徐韶华离开后,胡文绣攥着那枚剑穗,看了许久,唇角忽而勾起一抹笑容。
他还道徐同窗是什么云端仙人的清冷性子,原来,他也有欲。
恨,也是一种欲。
徐韶华与胡文绣别过后,甫一踏上三楼的楼梯,面上的笑容便多了几分真切。
而彼时,徐易平的房间内,徐远志回来后便一直坐在一处,手里握着林亚宁的手,不住道:
“老婆子,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咱们华哥儿可太出息了!”
“许青云那事儿,我都不在意了,他,他这孩子怎么还一直挂在心里?”
“也不知道这孩子这段时间一边心里记着这事儿,一边还要科举得有多累?我这个当爹的,对不住他啊!”
徐远志说着,眼泪就要落下来了,可是那语气里的骄傲却是无法掩饰的。
而一旁照看徐家人的安望飞听了这话,眼中却不由得闪过一抹深思。
许青云……与徐伯父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一旁的林亚宁这会儿听了徐远志这话,这才终于回过味儿来,原来儿子公堂之上所言,便是为了揭露许青云那狼子野心的真面目!
她也不由得替徐远志高兴:
“你看,我就说我们华哥儿虽然来的晚,可是命里带福哩!我生他那晚上,就梦到太阳到我怀里来!”
一旁的徐易平和张柳儿对视一眼,想起此前娘对二弟的种种偏袒,这会儿也终于找到了缘由。
只不过,对于这个原因他们接受良好,张柳儿还有空和徐易平咬耳朵:
“今日二弟他在公堂上那么威风,他日当了官岂不是更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