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迷药对此人没用?
祁不砚弯唇笑起,这个笑容配上他那张脸,又透着一股无邪,无疑是好看,却能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元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榻上,贺岁安的脚因为没东西搭着,无意识挪了个位置,垂到榻边,祁不砚握住她的脚踝,放回上面,又用薄被盖住。
元德狠下心往前走。
祁不砚的瞳孔略有放大,不知是惊讶,还是兴奋的。
“你是过来杀我们的?”
元德没有回答祁不砚,直接用匕首刺过去,他轻松地躲开了。元德扑到桌子上,桌脚咔咔响,握在手里的匕首也掉到地上了。
现在的事完全出乎元德意料。
他以为没喝茶的是贺岁安,清醒的人只有她,没想到喝了茶的祁不砚才是清醒的那一个人,元德自知不是这个少年的对手。
元德想起三善真人说的话,转身再朝祁不砚扑过去,猛地抓住了他手腕的蝴蝶银链。
当元德要扯断时,一根天蚕丝抵到了他喉口上。
元德的手顿住。
天蚕丝已经划破皮肤了。
“要试试么?”少年笑容越来越大,温柔语调中含着疯子似的扭曲,“看是你先扯断我的蝴蝶银链,还是我先划破你脖子呢。”
像完全不怕被扯断一样。
贺岁安喝的茶水不多,睡得也不是很沉,似听到了一丝他们弄出来的动静,朝里翻了个身。
“嘘。”祁不砚用另一只手做了个叫人小声点的动作。
他说:“别吵醒她。”
元德颤抖。
很少人不怕死,他也怕。
他闭了闭眼,说道:“我其实并不想杀你们的。”
祁不砚似有动容,长睫轻颤了一下,低喃:“是么?”
元德以为还有转圜余地。
见祁不砚表情有松动,他一激动,声音都大了:“真的!我其实并不想杀你们的,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今晚的事就当……”
话还没说完,他被割喉了。
元德瞪大眼。
血慢慢浸红了祁不砚的手:“你其实并不想杀我们,可你还是来了,我若不是醒着,那死的就是我了啊,哦……还有贺岁安。”
贺岁安今晚爬山累了,再遇到这种事,肯定无法安心休息的,所以他让她喝了一小杯对人体无害、只会睡得沉些的热茶。
祁不砚没选择用蛊对付。
他想亲手来。
元德捂住止不住血的喉咙,发出的音节模糊:“你、你……”
“人总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你说是不是。”
祁不砚转动着带血天蚕丝,染血的脸依然精致得像个漂亮的瓷娃娃:“不是说被迫的或本意并非如此就能摆脱的,但我今天会给你留全尸。”
以前他杀人都是让虫蛇毒蛊吃掉对方的尸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