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之后并没有动作,只是悠然深邃地看着他,手指漫不经意地在他脸上游动。
「既然你是雇主,事情要按照你的意愿来进行,那么主动权就由你来掌握了。我的雇主,让我好好见证你的魄力。」听见庄恩霖这样说,黎桦的耳根顿时一阵滚烫,有点懊恼,但更多的还是局促。
是吧,这种说法其实也有一定道理。是他自己把话说得那么满,在行动上又怎么好一味被动?
只是被这么明白的点拨弄得有点难堪。不过,他好歹也算不乏经验了,怎可能被这点难堪打倒?
缓缓几轮深呼吸,他伸出手去,一颗一颗解开庄恩霖的衬衫钮扣。
值得每一个男人引以为傲的身材,越来越多地曝露出来,黎桦感到鼻腔里流动的气体越来越热……什么?该不会是要流鼻血了。
他立即屏住呼吸,那种丢人的错觉得以终止,然后就轮到手上出状况。微微颤抖的手指,仿佛他正在做的不是脱衣服,而是在拆炸弹。
庄恩霖饶有兴味的眼神,一瞬不转地凝视而来,黎桦只觉得他就快要自爆……
可恶。他不会输,他是不会输的。咬咬牙加快了动作,三两下把衬衫搞定,接着去解皮带,唔……眼观鼻鼻观心,他要用纯洁的心灵来做这件很不纯洁的事……剥开扣子,然后是拉链,往下,一点一点……
「嗯?」手忽然被拉开,黎桦狐疑地想要看看情况,眼前却覆过去一道阴影。
是庄恩霖撩起了他的上衣,并将之从他头上往外抽落,随即伏下身,双唇在他的胸膛落下烙印。
「……」黎桦眨了眨眼睛。
怎么?不是说要看看他的魄力吗?他还并没有怎么……啊,不要了,他已经觉得太热,太热……
简直就像是假的一样,明明是非常坚硬的牙齿,噬咬着他胸前的敏感突起,却让他感到这么轻盈,细腻的酥麻一丝一丝,自乳尖渗入,传及四肢百骸。
他情不自禁地抱住庄恩霖的头颅,他还想要……不要停……
热气朦胧的意识,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皮带是什么时候被解开,裤子又是怎样被剥落,直到一副温热的手心裹住了他的分身,他才惊觉,自己的亢然贲张……
「啊!」当场就低呼一声,绷紧了腰。
糟糕,今晚他的身体似乎敏感过了头……只是分身被握住而已,那一剎那他就几乎快要喷发。
当那一瞬的惊悸过去,就是无边无际的战栗,汹汹地袭卷而来。
那个人的手,仿佛每一根手指上都附着魔力,在他焦渴的欲望之上反复弹拨。指尖无比巧妙,在他热血凝聚的顶端划出完美的圆弧,一圈、一圈,又是一圈。
上上下下的套弄,伴着柔腻狡猾的揉搓,如同是无形的悄然逼迫,将激情的浪涛一波一波地往他这里驱赶。如是爱抚,很快就使得凹穴中渗出银丝,濡湿了对方的指尖。两相辉映,圆润的指尖与充血膨胀的前端,在灯光下被照射得摇曳闪光。
不、不行,这样下去他就真的要……
猛地合紧牙关,黎桦用力扣住那只几乎把自己逼入绝境的手,努力调整了喘息,开口:「你不是要看看我的魄力?就先停下来,我给你看,刚才那样还根本不够看呢。」
庄恩霖挑了挑眉,算是默许。任由黎桦翻身过来,转换了彼此的位置。
他让庄恩霖背靠在床头坐着,然后伸手,将庄恩霖的裤子往下扯落。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还算平静的时候,面对这个男人的欲望,不由得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液。
一年前,他就曾经用自己的身体感受过,无论是对方的热度、尺寸、硬度,全都用蛮横的力量,在他体内打下了烙印。
从来没有人那样对待他,那是他第一次被别人占有,直到现在,这个人也是唯一占有过他的人……那么彻彻底底、无可违抗的占有,也许他会一辈子都记得。
但是,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记得,这不公平。他要让庄恩霖也记住他,并不止是纯粹记得一具身体。他也有他的主张,他的占有方式……
努力作出了泰然的一笑,收手,轻轻握住,鼓足最大的勇气,屈身下去,张口,将手里的昂扬送进口中。
心脏就在瞬间缩紧了。男人的气息,如此强烈,好像不是他吞下了对方,而是他被吞下了一样。
剎那间,他终于领悟了为什么自己会一次次败阵。床上的战争,输赢胜负,与人身体本身的条件无关,而要视其态度。
他向来只把欲望当作是一种简单释放,是再纯粹不过的床上娱乐罢了。而庄恩霖的欲望却告诉他「你是我的」。
不可思议是吗?就连人类最基本最原始的欲望,也可以这么有气势。
黎桦心里涌上一阵奇怪的戚觉。应该说他是不喜欢这种被强迫被宣告占有的感觉,但是当下,却也讨厌不起来。甚至,莫名的倔强在心底抬起了头。
气势?他也有,他要把这个男人的欲望拿下。要来多少都尽管来,他照单全收。谁怕谁?
这样一想就斗志昂扬。一度僵化的舌头动了起来,舔弄着,自根部来到顶端,像是要把欲望之源都从这里吸出来吃掉一样,狠狠吸吮。
庄恩霖看着那颗埋首在自己胯间的头颅,眼眸深邃地微眯着。
其实一开始,庄恩霖是有一点意外的。也感觉出黎桦有一瞬间的退缩,不过现在,他似乎又下定了什么决心,显得干劲满满。
他的嘴上功夫,还不错。更主要的是,他这么拼命的样子,实在是很有趣,甚至……可爱,让人只想好好疼爱他,直到他受不了地昏死过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