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雅不以为然地回答道,“对呀,怎么了?”
谢陆言拿起电话,语气不悦,“谁允许你碰我手机了?”
说完,他便转身向院子外面走,却被迎面而来的谭韵泠厉声喝止,“你给我站住!”
谭韵泠走到谢陆言面前,双手抱胸,挡住他的去路,“什么电话,至于对小雅这么凶?难道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这是基本礼貌。”
谢陆言懒得多说,抬脚继续要走,可谭韵泠挡在门前,纹丝不动。
他冷笑,“妈,您这是什么意思?”
谭韵泠语气不容置疑道:“你今天哪也不许去,给我回来吃饭!”
说完,她转身走进餐厅,坐在桌前。谈雅坐在她旁边,轻声劝慰道:“阿姨,我没事的,您别和阿言生气了,生气吃饭对身体不好。”
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但整个餐厅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以及门口站着的一排哭丧似的保镖。
谢陆言觉得可笑,他转过头对谭韵泠说:“你们用奶奶生病的借口把我骗来,结果却搞了这么一出,不觉得可笑吗?”
谭韵泠今天带着谈雅来南池子,说是带着未来的孙媳妇来看望老太太,还要一起吃个团圆饭。可到底安的什么心,老太太能不知道吗?
这么多年了,她都没来看过她,今天唱这一出,实在让她不舒服。
她本想找个借口打发她们离开,但没想到,谭韵泠说一不二,当即喊来了酒店的厨师,直接把王伯周婶儿从厨房里轰了出去!霸占了厨房,命名厨师立刻开火做饭。
老太太被气得回了房,一直等到饭菜做好都不肯出来。
谭韵泠冷冷瞥了眼杵在门口的保镖,愤怒地吼道,“还不再去请!”
谢陆言怕奶奶一会儿受委屈,再出现什么意外,暂时留了下来。
他倚在门框上,给应宁回电话,但应宁没有接听。
北房外,谭韵泠的保镖在门外敲门,语气还算客气:“老太太,夫人喊您用饭了,您就出来吧?也别为难我们了。”
老太太靠在床头假装听不见。周婶抹着眼泪劝她:“阿泠就是那么个脾气,都相处这么多年了,您还不清楚吗?越和她对着干,她就越不会放过咱们。倒不如就顺着她,早点打发了也就完了。”
“您也知道,她心里有怨,怨四爷负了她,也怨您二老偏袒了自己的儿子。四爷躲去了国外,这么多年,她的怨气无处发泄,统统发在了您身上。”
周婶说着忍不住抽噎起来,“阿泠又仗着娘家势大,老爷子在的时候,也是敢怒不敢言。为了阿言少爷,我知道您忍下不少委屈。可是老太太……咱们好不容易才过了两年清净日子,您就再忍忍吧。”
“我知道您不喜欢谈小姐,不愿意她做您的孙媳妇,可一起吃个饭而已,又代表不了什么,就当是为了咱们自己,为了日后落个清净,您就出去见一面吧……”
老太太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桑蚕丝帕子,亲自给周婶擦着眼泪,“别哭了,淑芬。其实我不是对小雅有意见,我是看不惯阿泠那个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架势。这么多年了,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你没瞧见她一进来,直接就把你们两个从厨房轰了出去。这可是我的家!我的家,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
王伯也安慰道:“我们没事的老太太,您别担心我们。我跟淑芬就是下人,怎么安排怎么做就是了。这不,把我轰出来啊,我还省事儿了呢。”
老太太叹了口气,把手递给周婶,“扶我起来吧。说到底这些都是大人之间的恩怨,别让孩子们夹在中间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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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宁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谢陆言焦急之下,顾不得任何,扭头就要离开。
保镖迅速上前围住他,但谢陆言耐心耗尽,猛地一脚踢开一名保镖,厉声喝道:“滚!”
保镖们顾及四少爷的身子,谁也不敢碰他一根汗毛,只能纷纷后退用人墙挡住他。
直到退无可退,谭韵泠才猛地站起,指着他的背影威胁道,“你今天敢踏出这个门,我明天就让你再也见不到应宁!”
谈雅勾唇一笑,淡定地饮了杯茶。
院子里,谢陆言的脚步猛地停下,他紧握着拳头,身体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连廊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响起了奶奶慈祥的声音:“当妈妈的,怎么对孩子发这么大的脾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