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们已有婚约,但若是被人传成他们暗通款曲,那她大姐姐和二姐姐也会被牵连……
琉璃则是后背发凉,幸而今日是沈世子,若是别人闯了进来可如何是好啊……
陆瑾荣在睡梦中被人叫了起来,刚想发火,便得知是陆昭昭身边的丫鬟,他立马起身跟着珍珠回来,他敲了敲房门轻声唤道:“昭昭。”
“二哥,你进来吧。”
陆瑾荣推门进来问道:“怎么了?这大半夜的什么事这么急?”
陆昭昭朝着对面小榻的方向努了努嘴,沈嘉衍虽盖着毯子,但也能看得出是个男子身形。陆瑾荣一惊立马快步走了过去,待看清他的面容时,他由担惊转为了怒火。
他伸手推了一把怒道:“沈嘉衍,你竟然敢深夜闯我妹妹的闺房!”见他没动,陆瑾荣端起旁边的茶盏泼了过去喊道:“沈嘉衍,你给我起来!”
陆昭昭见状连忙上前拉住他说道:“二哥,你干嘛啊,他就是喝多了。”
“我看他就是借着酒意故意的!”陆瑾荣生气的哼了一声,他心里想着云阳侯那多人都是死的吗,竟然就让这小子摸进来了!
陆昭昭也实在是替他辩解不了,毕竟他方才确实没做什么好事,她拿着手帕帮他擦干脸上的水渍,开口道:“二哥,你把他带回你院子吧,若是有人问起,就说你们谈公事着。”
闻言,陆瑾荣一下就明白他的用意,他瞪了沈嘉衍一眼,忿忿的说道:“要不是你们俩就要成婚了,我肯定打断他的腿。”
陆昭昭哼笑了一声开口说道:“二哥,你快带他回去吧,我也要歇息了。明日他要是醒了,你就同他说我不生气了,可别再半夜往我院子里跑了,吓死人了……”
陆昭昭和陆瑾荣他俩合力才将他扶了起来,陆瑾荣扶着他出了海棠院,看着他们俩的背影,陆昭昭轻笑出声。
“琉璃,珍珠你们俩也回去休息吧。”她坐在床榻上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姑娘,奴婢就在门口陪着您。”珍珠开口说道。”
“姑娘,您歇息吧,我和珍珠就在门口。”琉璃也附和道。
陆昭昭知道她们是担心自己,但如今才二月的天在门外待一宿岂不是要生病了,但这两个丫头确是极犟的,她抬手指了指小榻说道:“行,那你们俩便睡在小榻上吧。”
“是,姑娘。”主仆三人熄了灯,美美的睡着了。
前夕
海棠院岁月静好,松柏院却是鸡飞狗跳,陆瑾荣第三次将沈嘉衍从门口拉回来时,摸了摸头上的汗,轻嗤道:“沈嘉衍,我真是万万没想到你醉酒居然是这个狗德行,也就陆昭昭那个小傻子被你迷的团团转。”
“闭嘴!不许说昭昭……”沈嘉衍说话间就又要起身出门。
“行,我不说了还不行吗?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夫妻俩的。”陆瑾荣一把拽住他没好气的说道。
翌日清晨,沈嘉衍缓缓坐起身子晃了晃有些发胀的脑袋,刚睁开眼睛便与穿戴整齐的陆瑾荣四目相对。
“哟,沈大人醒了啊。”他阴阳怪气的说道。
看着眼前极为陌生的屋子,再看看陆瑾荣发黑的脸色,昨日的一幕幕涌入他的脑海。昨日听到陆瑾荣提起“退婚”二字,他又一次喝起了闷酒,然后便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云阳侯府门外,鬼使神差的便翻进了陆昭昭的院子……
再然后,他亲了她……
“完了!”沈嘉衍脑中警铃大响,这回陆昭昭肯定更生他的气了,他起身就要冲出去,却被陆瑾荣一把拽住,咬牙切齿的说道:“沈嘉衍,你还敢去我妹妹的院子是不是?你不要以为你是我的上司我便不敢同你动手!”
“此事是我不对,我去给昭昭赔礼道歉。”他哑着声音说道。
陆瑾荣松开他没好气的说道:“行了,昭昭说了,她不生你的气了,这眼瞧着就要大婚了,也不知道你们俩这是闹什么呢。”
“她当真是这么说的?”沈嘉衍有几分不敢相信。
“行了,赶紧去大理寺吧,是不是真的,等成亲以后你亲自问她不就清楚了。”陆瑾荣说话间就要推他出门,他这大舅哥当的,怕是天下难寻……
沈嘉衍想到昨日之事,转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记得给昭昭的院子加高院墙。”
陆瑾荣被气的笑出了声,他开口说道:“用得着你说。”除了沈嘉衍这个胆大妄为的混小子,怕是也没什么人敢往他们云阳侯府闯。
近些日子,流水一般的首饰珠宝进了海棠院,要不是陆昭昭给他写了一封书信,沈嘉衍怕是会把如玉阁都给搬空了……
成婚前一日,陆昭昭坐在小榻上看着那套大红嫁衣,不知为何总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从明天起她便不仅是云阳侯府的三姑娘了,更是沈嘉衍的夫人……
“姑娘,夫人来了。”屋外传来琉璃的声音。
陆昭昭趿着鞋子打开房门,将谢氏迎了进来轻声道:“母亲,您来了。”
谢氏拉着她坐到小榻上,轻轻握着她的手柔声道:“一转眼,我的昭昭都要成婚了,母亲还记得你刚出生时的样子呢。”
她自小便是这云阳侯府最受宠的孩子,她也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幸运的姑娘,如今更是要嫁给自己心仪的儿郎,只是想到日后不能时时承欢膝下,她便觉得心底发酸。
“母亲……”陆昭昭吸了吸有些发红的鼻子低声唤道。
陆昭昭是家中幼女,从未受过半分委屈,谢氏既高兴女儿能嫁给如意郎君,又怕她日后会受委屈。
谢氏搂着陆昭昭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叮嘱道:“昭昭,成婚以后要同沈世子好好相处,敬柔长公主是个明理之人,想必日后定不会为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