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滚烫的、耀眼的太阳,就坐在他身边。
隔着很近的距离,手臂几乎要贴上他的手臂。
直到这一刻。
池潇仍然觉得,自他生日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她一直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傻了?”池潇忽然碰了下明灿的胳膊。
明灿回过神,手指搓了搓毯子,低声说:“在想你家里的事情。”
“别想了。”
“为什么?”明灿撇嘴,“我觉得很有借鉴价值。”
“哪儿来的借鉴价值?”池潇淡声说,“在你这儿,肯定不会发生。”
明灿眼睛睁大了些,茫然:“为什么?”
池潇转过来看着她,平静地、斩钉截铁地说:“因为,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只要我能拿得出来。”
他语气淡得像一缕风,却又含着无限的自负和坦然。
像在说一件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人质疑的真理。
明灿被他这股狂妄劲儿吓了一跳,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以为……你是谁啊?”
“暂时谁也不是。”池潇转开视线,瞭着遥远的天幕,四平八稳地说,“不过,我这个联姻对象确实还可以,建议你认真考虑一下。”
明灿:“用得着你说。”
该死。
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池潇现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她这儿还处在地狱模式,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她想要什么,他都给的话,那么这场联合,于她而言,显然是百利无一害的。
思及此,明灿突然意识到,这家伙追人又有新招术了。
利诱这一招,对她简直不要太有效。
今晚可千万不能再多话。
不然什么时候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明灿抬手在嘴巴前面比划了一下,像给自己隔空封了口。
就在这时,隆隆的烟花爆炸声突然归于沉寂。
烟花秀结束了。
四周陷入极致的寂静,明灿有点耳鸣,边揉耳朵边低头看时间。
零点一刻。
半个小时的烟花秀,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绚烂的火光彻底寂灭,夜色像浓重的潮雾一般蔓延上来,紧紧包裹住了四周。
回去了吗?
明灿抱着毯子,身子往后靠在柔软的背垫里,好一阵没吱声。
刚才有烟花做掩护,一直没察觉,现在烟花停歇,她的心跳声一下子变得十分抓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