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慕云平打断他的呓语,不满地说:“现在烦恼的是我,你又在抱怨什么?”
“我不能抱怨吗?”慕南风瞪他,老调重弹:“讨厌啊,为什么不早点知道我们不是兄弟呢?虚度了多少春宵,你赔我……唔!”
慕云平用热吻封住他喋喋不休的嘴,翻身将他压下,腰部下沉,嵌入他两腿之间,紧紧相拥的身体又燃起原始的热度,慕南风的嘴巴很快吐出甜腻的呻吟和满足的尖叫,幸福地承受着男人所给予的“赔偿”。
第二天他就打电话给李绮蓝,称自己改变了主意,同意去做亲子鉴定。
难堪的真相好过粉饰太平的谎言,双方当事人都有权利去得知当年的错误,至于后续发展如何,他无法控制,只能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顺其自然了。
“奇怪,你明明之前坚决不肯的,怎么突然改变主意?”在医院,李绮蓝好奇地问,慕云平不置可否地笑笑,说:“有些东西会随着化验结果而改变,而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虽然总是以保护者自居,但是被他娇宠到大的南风却给了他面对真相的勇气与信心,让他无所畏惧。
一想到南风,心中就满是柔情蜜意,那是值得他用一生去呵宠的宝贝,无论以何种身份,他都会尽一切努力,让南风生活得幸福。
等待化验结果的时间,他也没闲着,趁着他这个总裁签字还有效力,慕云平把自己名下的股份以及几处公司房产转给慕南风,不管他是不是慕家的人,慕南风可是如假包换的慕家少爷,冠冕堂皇的理由足够掩饰他护短的私心,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南风,将来他若被扫地出门完全可以自立山头,但是要留下足够的财势罩着他的宝贝弟弟。
他暗渡陈仓的行为惊动了几位资深董事,纷纷跑来问他为什么要把股份转交给一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连对公司事务不闻不问的父母亲都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趁一次家庭晚餐提出质疑:“云平啊,你不会想提前退休吧?”
这么大手笔的股权转移,连财经杂志的记者都一天几通电话地要求采访,慕氏的股价更是走得跟心电图似地,上下波动,所幸近期的几项投资收益斐然,公司财务状况良好,季度分红也很挣面子,才不至于出现大规模抛售。
目前各种质疑都有,只是慕云平心思缜密,无论怎么试探都套不出料来,大家只好观望。
至于那个慕名其妙地得到巨额股票和债券的慕南风,他还对外面满城风雨一无所知咧,而且以他那根对钱财毫无概念的粗神经,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往心里去。
慕云平放下筷子,在“大儿子有可能是别家的”和“小儿子被男人拐跑”这两个爆炸性新闻之间权衡了一下,觉得后者的打击可能稍小一些,适合拿来当前锋,于是择期不如撞日,他决定提前出柜。
“爸,妈。”慕云平握住小弟的手,面无表情地抛给他们一颗炸弹:“我和南风相爱了,我们打算在一起。”
满座皆惊,连慕南风都险些喷出口中的汤,他扯过餐巾擦了擦嘴,惊讶地看着对方,小声提醒:“云平哥……”
慕云平一脸镇定,神色如常,准备兵来将挡、见招拆招,而他压倒性的冷静让一桌子人面面相觑,用最快的速度抓回自己的思绪,然后悲哀地发现在这个冷峻如山的男人面前,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发作。
不过为人父母还是要拿出一些威严的,虽然多年来他们对公事私事毫不过问,夏澜雪抚着胸口,一副要晕过去的表情,慕东城则黑着脸,沉声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年秋天,确切地说是上个月。”慕云平一板一眼地回答,平静得好像在讨论一项投资,慕南风不敢插嘴,只好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经过十几年磨洋工,终于修成正果。”
“你们、你们……”慕东城气得脸皮抽搐,手指颤抖着指向他们,低斥道:“你们不可以!你们是兄弟啊!两个男人怎么能……怎么能……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慕云平眉毛都没动一下,慕南风也一脸不疼不痒的神色,放羊吃草了这么多年,现在想管教也太晚了点,何况现在一家之主是大哥,老爹说话越来越没分量了。
二哥慕致容想了想,慢吞吞地说:“现在观念不比往年,况且南风又生不出孩子,不用担心近亲繁殖导致小孩痴呆或畸型,爸你消消气,就让大哥自己拿主意吧。”
慕念薇看了小弟一眼,似笑非笑,说:“小看你的能耐了,盯紧一点,大哥很招桃花的。”
“你们、你们……”慕东城一口气接不上来,呈现中风前期的症状,他快被这一群不肖子女气死了,怎么兄妹四个就没一个正常的?不对,唯一一个正常的现在也不正常了!
“爸,节哀。”慕南风给他加上最后一根稻草,“云平哥一直不结婚就是为了我,我们是谁都拆不散的一对。”
慕东城跌坐回椅子上,夏澜雪给他抚着胸口顺气,抱怨道:“这么大的事,怎么就突然提出来了,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还要准备什么?难道想摆酒席大宴宾客不成?慕云平淡淡一笑,说:“我不想隐瞒什么,不过也没必要大肆宣扬,希望大家能理解。”
还能说什么?这小子从小就早熟,强硬又顽固,别人理解也罢,不理解也罢,谁能劝得动他?老爷子生前还能管管他,现在老爷子也仙去了,他们这个大儿子只手就能遮天,当爹娘的只有捶胸顿足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