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便优雅地转过身,向着内室走去。
你为什么这么淡定?格里菲斯疑惑着这女孩是不是不了解状况:“封印物启动后投放了某种物质,这里的所有人可能都已经受到了污染,包括你我,形势非常紧急。”
“我知道的,”阿兰黛尔一边走,一边望了望跟在身边的见习骑士。柔美婉约的神情仿佛在和朋友聊天一般。
“不久之前,你们听到了某种奇怪的声音,急促,让人不安?”
她察觉到见习骑士脸上闪烁的不耐烦和急躁,缓缓说道。柔美软糯的声音让格里菲斯的心情平缓了一些。
“是的,”格里菲斯点点头:“你也是非凡者?”
阿兰黛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为他拉开面前的一扇门扉,指了指内室中心的一张小桌:“你说的污染……是这个样子吗?”
无人的内室中摆放着一块小小的圆镜。在那镜面之上,漂浮着一片翻滚的白色灰烬。仅仅是目睹这一景象,比之前更强烈、更明显的威胁和恐惧如潮水般扑了过来。
格里菲斯在一瞬间想到了好几种可能。
在祭奠独舞排练那天出现的形态诡异的活物,奇怪的教派服饰……他凝视了一番神秘而美貌的少女,审视了一下无人的内室,如同野兽般向女孩扑了上去,左手抽出腰间的腐化羽击剑,右手扼向她的咽喉。
在那电光火石的瞬间,他竟然看见阿兰黛尔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错觉吗?
时间的流速似乎被延缓。还没等格里菲斯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阿兰黛尔以舞蹈般优美的动作避开他的突袭,白皙纤细的手抓住了他右手的手腕向前一拉,接着在他右手上臂托了一下。
全副武装的见习骑士感觉自己的手臂牵动身体旋转,就像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轰”的一声砸在冰凉的地板上发出巨响。
格里菲斯听到全身的内脏和骨头像庆典一样尖叫,耳边嗡嗡地响个不停。
他眼冒金星的仰面躺在地板上,鼻子里流出血迹。两个身穿制服的侍从急忙从旁边的房间赶了过来。阿兰黛尔看了他们一眼,侍从立刻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你们在追踪的封印物被称为“始祖的呼唤”,我们对此的了解尚不完整。这件封印物已经被激活,扩散出一种罕见的污染。”
女孩屈膝跪下,就坐在格里斯的身边,自顾自地讲解起来:“我们的族人进行了初步调查,整个鹤浦镇的居民和游客已经无差别的处于隐形感染的状态,疏散是没有用的。隐性感染者在一般情况下与常人无异,寄宿在他们体内的污染也会在几天内消亡;如果没有别的因素施加影响,始祖的呼唤并不危险。”
“但是,始祖的呼唤散佚的力量会激活某些特定的非凡特性,拥有被激活特性的感染者我们称为显性感染者,他们会刺激附近隐形感染者身上的污染,将他们异变成为怪物。这些怪物是“活着”的尸体,无时无刻不渴望着血肉、拥有远超普通人的力量和生命力。某些特殊活尸可能拥有非凡能力。你能站起来了吗?”
已经恢复了一些的格里菲斯点点头,抹了抹鼻血从地板上爬起来,不再试图对女孩进行攻击。
阿兰黛尔看了看见习骑士,确定他平静下来以后,转身将桌上的明镜拿到他的面前:“能够激活隐性感染者的显性感染者在古老的典籍中被称为“女王”。有关的案例过于古老,已经近似于传说。到底是何种特性受到始祖的召唤影响我们也不得而知。”
“唯一知道的是:“女王”依然维持着人类的形态,并且有可能试图抗拒非凡特性的影响,但是意志和灵魂终究难以对抗这样古老而神秘的存在。她会被祭奠现场的大量生命吸引前来。
“只要女王还保持着活着的状态,她就能将数百米半径内的隐性感染者转变为疯狂而扭曲的活尸。也就是说,只要她出现在附近,整个祭奠现场的上万人都难逃一死。”
“这些怪物会进行疯狂的杀戮,将那些被它们杀死的活人也转变为同类,直到耗尽它们的全部活力才会停歇。”
“这面魔镜也是一件封印物,不久前它捕捉到了一些信息,但是现在已经被某种力量屏蔽。”
接着,阿兰黛尔轻轻点了点镜面,那片悬空的灰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伊洛蒂!
少女娇美的容颜已经扭曲,鲜血不断地从她的口中和眼角流下,星星点点地洒在白色的连衣裙上。她的身上隐隐有着一股虚幻的黑线伸向远方,不知道连接着什么存在。
目睹了这一幕的格里菲斯大脑一片空白,差点晕倒在地。
“振作一点!”阿兰黛尔扶住他的肩膀:“虽然驻守法师遇害,本地的传送阵也被破坏,以强大的超凡者为主的秩序守护者们仍然会设法尽快赶到。只要他们抵达,形势应该会好起来的。”
格里菲斯的心里立刻涌动着一个不好的预感。
“等到王国的秩序守护者们赶到,伊洛蒂她会怎么样?非凡特性能剥离出来吗?”
阿兰黛尔摇摇头:“我们对这种伊洛蒂身上的非凡特性以及怎么会出现在她身上一无所知,应该是官方管辖和知晓的非凡途径之外的某种古神的遗留物。贸然剥离会非常,危险。”
“在这种情况下,常规的做法是将宿主的肉体和灵魂与非凡特性融合,形成独特的封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