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滢心中打鼓,说完殿下金安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一心想着不要出错,到头来还是出错了。
希望面前这位不知名的殿下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起来罢。”对方?道。
他的声线温润随和,不似商濯的磁性清冷,也不曾因为适才她的无礼而怪罪,很快就离开了。
阿滢跟着皇后身边的人离开。
商瑞自人走?后,他回头又瞧了一眼被宫婢围在?中间的背影。
“。。。。。。”
跟在?他身边伺候的人问,“殿下还要去法?华殿吗?”
商瑞收回目光,“嗯。”
“太?子殿下的身子一直不好,属下听说,昨儿夜里太?子殿下又吐血了,太?医们?整日守在?东宫待命,不知道太?子殿下还能撑多久,若是太?子。。。”
属下的话尚且没有?说话,就被商瑞抬手打算,“这些不是你我?该想该议论?的事情,日后不要再说了。”
下属忿然点头,“是。”
又跟着走?了许久,一路上?再没有?遇到什?么需要请安的贵人了。不过倒是与许多太?监宫女,巡逻的侍卫擦身而过,皇后身边的人明显要高一阶,但凡是对面碰上?,一应是对方?行礼。
阿滢一句话不敢说,终于在?她腿脚隐隐发?麻之时,到了一房宫殿,周围的宫女散到两边去,在?大殿的门口站着不动。
到蔓华苑请她的宫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她往里走?。
殿内奢华无比,白玉砌成的地面温凉,铺着花样图文的软毯,干净得她不敢下脚踩得太?实,生怕踩坏了。
托着着油灯的托盏是琉璃做的,不知道价值几何?再往里走?,更是奢华无比,阿滢呼吸声不自觉放得微弱,她闻到了一股幽幽的香味,余光扫到一方?的熏炉。
她还在?看熏炉,旁边的涣月小小拽了拽她的手腕,意识到了正殿中央,阿滢连忙跪了下去,“民女请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她始终低着头埋着脸,上?头人不说话,她就不抬头。
阿滢能够感觉到凝视在?她头顶上?的那道视线十分的浓郁。
好半会她跪得腰肢有?些酸了,才听到一声,“起来罢。”
随后阿滢站了起来,两只手在?前面交叠规矩垂放,她微微抬了点眼,依稀见到倚在?主位上?的着正宫衣衫颜色的皇后,似乎满头珠翠,只是她不敢细看,因而瞧得并不真切。
“抬起脸。”是适才带着阿滢进来的宫婢张的口,阿滢抬起脸,眼睛依旧垂着。
“模样生得小巧,人的确很规矩。”她听到上?面人开口说话了。
阿滢在?脑中挑捡着教引姑姑教给她的一些话术,“娘娘谬赞了。”
商濯找去的教引姑姑可是宫内礼部的一把?手,她在?先帝那一辈给宫中的嫔妃教规矩,而今轻易不教人,主管手底下的新人,再由?新人去给嫔妃教规矩。
有?这样厉害的人带着,能不规矩,能挑得出错?
“你抬眼。”皇后再道。
阿滢可算是见到了皇后的真容,皇后的头面满坠金饰,令阿滢炫目,她在?心里不自觉想,这得花多少?银钱才能打造出这样的头面?便是她玩弄几辈子的杂耍都出不起这个价。
她上?了年纪却不见老态,举手投足依稀可见风韵犹存,除此之外,眼角眉梢透着厉害的劲,又是一个不能得罪的人物。
皇后瞧着她周身的打扮,商濯的确很疼爱她,身上?的用?物一应俱全不说,一应俱好,随便拿出什?么都价值不菲,尤其是她的珠钗。
她的模样生得乖怜,水汪汪的眼睛透露着灵气。
乍一看比不上?沈家的姑娘,再仔细看,配上?这一身的衣衫衬托着底,倒是不输给沈意绵了。
“叫什?么名,家住何处,家里还有?何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