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霁扶她起身,尴尬的摸了摸垂在胸前的一缕丝,拧着头丝说道。
“严重了,严重了。”
“这就是顺嘴的事,不用你赴汤蹈火。”
周围的气氛突然像宫斗剧里女主收下心腹一样,她多少有点脊背一凉。
倒也不必如此局势紧张,她和黎儿能平安活着就很好了。
黎儿用一种非常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家小主,心想小主虽然入宫后举止变得异常,但对她好,比起从前有过之无不及,心里高兴极了。
“小主你放心,你肯定把那个香囊改得跟新的似的,准保让皇上喜欢。”
对了,还有这事。
步霁差点忘了,她答应了李稷要送给他自己的贴身香囊。
黎儿脱险,她就把这事抛到脑后了。
“你不要命了,这香囊不能现在绣好,至少得容我想想对策。”
皇上不是不责罚黎儿了,而是延迟了对她的惩罚。
步霁得想个法子,让李稷忘记要罚黎儿的事情,或者说,让他改变主意,收回杖责黎儿的决定。
她突然攥住黎儿的手腕,看着她手中的香囊,语气肯定的说。
“你教我,这香囊得我亲自绣。”
黎儿疑惑的看她,问道。
“小主,你以前不是会吗,夫人在世的时候亲手教过您的,您的女红可比我强多了。”
“在府里的时候您还说要绣鸳鸯戏水的手帕,只是后来被选秀的事情耽搁了,便不了了之了。”
步霁嘴角颤了两下,原来她这么心灵手巧啊,还会绣鸳鸯戏水。
“我这不是许久没绣花,手生了吗,你再教教我。”
她撂下话,快步走进屋内。
黎儿无奈地摇摇头,从旁边的栏檐坎上拿过针线筐子,走进屋内。
不一会儿,屋里就传来了步霁哎呀的声音。
“主儿您慢着点,手都扎破了。”
“没事没事,别包扎,就这么放着,我继续绣。”
“啊,可是一直在流血呀。”
“扎破了才有诚意呢。”
十指连心,不疼才怪呢,只是她把手指都扎破了,到时候拿着香囊赠与皇上,刚好能激出李稷的保护欲。
男人嘛,没一个能逃得过这个套路的。
他们动物的本能,就是怜惜“羸弱”的女人。
从前步霁是不屑的,只是现在局势所迫,得大着胆子利用一下李稷,才能保全她头顶这块四四方方的天地。
傍晚时分,用过晚膳,一个熟悉的人影从翊坤宫屋顶一跃而下,推开门走进屋内。
步霁和黎儿坐在矮塌上嗑瓜子,看到凭空出现的珂言,都吓了一跳。
步霁撂下手心一捧瓜子,拍了拍手上的碎渣,站起身来跟她打招呼。
“珂言姑娘,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黎儿倒是也跟着在家小主站了起来,却脸上没笑容,不悦的挪步到一旁。
要不是珂言来送香囊的时候不苟言笑,一句话都没跟胭脂说,那些碎嘴的宫人们又怎么会编造谣言,以讹传讹。
依她看,这女人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心思可深着呢。
珂言身后背着长剑,双手抱拳,屈膝行礼,冷不丁的开口。
“今日之事因我而起,特地前来给贵人小主赔不是。”
步霁连忙把她扶起来,拉着她坐到矮塌上。
“是殿下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