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霁在屋子里疼的死去活来的,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产婆惊喜的叫起来。
“是个漂亮的小姐。”
“等等,还有一个。”
“夫人,再使劲啊。”
第一个孩子被产婆抱到一旁去清洗,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第二个孩子也露出了脑袋。
产婆抱出孩子,这孩子竟不哭不闹,连啼哭声都没有。
步霁虚弱的躺在床上,挣扎着抬头去看,急切的问道。
“我的孩子”
产婆也急了,拧了一下怀中女婴的屁股,女婴这才小声的啼哭起来。
就在产婆将两个孩子抱到一旁的摇篮上的时候,屋子里飘进来一阵迷香。
这异样的香气,像是薄荷混着松香的味道,步霁觉得十分的熟悉。
她在穿越过来的时候,也闻到了这个味道。
果不其然,她身子也不痛了,屏风后面出来两个人,门是紧闭着的,谁也不知道笃竹和静亭是从哪儿走进来的。
笃竹看了她一眼,说道。
“到时间了。”
他交代了一句,便去看一旁的婴儿了,两个女婴安详的躺在摇篮里,白白嫩嫩的,大的看起来活泼些,两个手两个脚一只在晃动,小的就安静很多,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在打量周围的环境一样。
静亭摇着轮椅走到床边,步霁坐起来,看看周围的一切,才现除了他们三个人,这里的人都静止住了。
“仙人我是要回去了吗?”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是颤抖着的,眼眶里充盈着泪水,跟刚才撕心裂肺的疼痛完全不一样,这次是心底的疼,钻进了骨髓里一样。
敬亭稍微点了点头,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珍珠簪子,递给她。
“这是你要带走的东西,是吗?”
他以为她会带走更值钱的宝贝,毕竟这里的全部东西都是古物。
就比如墙壁上放着的那个花瓶,如果带回现代,至少要值个几千万的。
但她手里的这个珍珠簪子,珍珠并不算好,簪子柄也只是普通的银子,做工粗糙,是个老物件,但不值钱的。
静亭也明白了为何她要带走一个珍珠簪子,如果他猜的没错,这珍珠簪子是李稷送给她的东西。
她还是断不了念想。
静亭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琉璃瓶,金光闪闪的,像是个宝物。
他从瓶子里取出一颗黑色的小药丸,约莫有黄豆大小。
“把这个丹药吃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你这具身体会血崩而死,到时候便说是生产导致的,这里的人医术不行,他们查不出来的。”
步霁缓缓伸出手,接过静亭道士手中的药丸。
她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那个珍珠簪子,不舍的扭头看一眼窗外。
一个高大的身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院子里,侧身而立,白色金织锦袍把他衬托的格外风流倜傥,比女人还要漂亮的一张脸。
恍如初见那日,在慈宁宫,他也是这么站着,宛如天宫神邸中的仙君。
“我走了,他怎么办?”
步霁扭过头来,心事重重的问静亭。
静亭一脸严肃的说。
“他,他是皇帝,自然是回归正轨,就像步丛大人一样,安度晚年。”
听到这样的话,步霁也算是放心了。
看来,李稷会在这个世界,长命百岁的活下去。
至于那两个刚刚出世的孩子,她并不担心,有李稷在,有楚晋国在,她们一定会健康快乐的长大。
“能不能让我写一封信?”
静亭给她拿过纸笔,就让她坐在床边写。
她一笔一划的写下最后的信,是写给李稷的。
她打算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他,好让他知道,她不是死了,而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在那里,她仍然能好好的生活。
最后的最后,她郑重其事的跟李稷提出了最后一个心愿,那就是再选一位皇后。
没有太后的插手,更没有从中作梗,他或许会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女。
她生下的两个婴儿都是公主,并不会掺合到皇位之争之中,只求李稷选一位贤良大度之人为皇后,善待两位公主。
旁的她也没有要祈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