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琼儿?蹭地站起了身,看到景元帝的模样,她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神色狰狞大喊:“不,他凭什么来处置我们?,凭什么!”
“大胆!”景元帝顿时恼了,沉声训斥。
他就?算是虎落平阳,始终是楚氏,就?是虞昉也要征询他的意见,哪轮得到仰仗着他鼻息而活的妇人?来指手画脚!
也是,以前严琼儿?就?处处学着姚太后,野心勃勃,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他曾经警告过她,她竟然死性不改!
景元帝毫不留情,阴森森道:“严氏一族作恶多端,严宗把持朝政,结党营私,贪赃枉法,严氏恃宠而骄,嚣张跋扈,不守规矩孝道,此时身上还穿着绫罗,当?绞!”
“不!”严琼儿?此时脑子里?只余下愤怒憎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顾着尖声大喊。
辛贤妃也被?吓住了,以前景元帝对严琼儿?的宠爱,无人?不知。在景元帝御驾亲征前,两人?一直好?得如蜜里?调油,成?日都厮混在一起,也没听过有什么不和。
谁知严琼儿?突然发疯,景元帝更是丝毫不顾念往日的情分,要直接处死她!
她们?虽然给景元帝生儿?育女过,前朝的皇子皇女,这?点情分,就?更不值得提了。
辛贤妃也忍不住呜呜哭起来,“陛。。。。。。”她想?叫陛下,觉着不妥,又想?叫夫君。
夫君也不妥,若景元帝不再是皇帝,她们?就?是妾室,妾室称不了夫君。
一时半会也想?不到更好?的称呼,辛贤妃急得大哭。她一哭,大皇子跟着哭,其他嫔妃害怕得跟着哭起来。
大殿瞬间闹哄哄一团,景元帝脸色难看至极,拔高声音训斥:“闭嘴,都给我闭嘴!”
都生死难料了,谁还顾得上理会他,景元帝喊得嗓子都哑了,他们?还是只顾着哭。
江大学士看向虞昉,她面色寻常,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黑塔手搭在了刀柄上,虞昉未曾有指示,他便使?眼色,让亲卫退了下去。
严琼儿?胸口那团火,熊熊燃烧起来,冲到景元帝面前,眼眶赤红望着他,朝他啐了口。
“呸!我祖父是奸臣,你就?是昏君!你丢了江山社稷。。。。。。”
“啪!”景元帝盛怒,抬手挥了严琼儿?一巴掌,打得她惨叫一声,踉跄后退,摔倒在了地上。
景元帝神色凶狠,上前几步,抬脚就?踹,咒骂着:“泼妇,恶妇。。。。。。。”
江大学士他们?看得呆住了,景元帝的风度风仪尽失,竟然变得跟坊市的混混地痞一般了。
虞昉皱起了眉,抬了抬手,黑塔立即大步上前,挡住了景元帝,提着他的衣襟,拖到了一边。
严琼儿?趴在地上哭得伤心欲绝,其他人?见景元帝发狂,也流泪不止。
铃兰踏步上前,气沉丹田喊道:“肃静,都肃静!”
浑厚的声音,压过了她们?的哭声,辛贤妃等人?朝虞昉看了眼,她虽依旧神色平淡,殿内的哭声,很快就?停了。
景元帝沉默站着,连严琼儿?都自己爬起来坐了回去,重新变得安静。
虞昉道:“你们?本来是一家,楚定安如何处理自己的家事?,我一个?外人?,自不该插手。不过,我念着稚子妇人?何其无辜,还是得多管一管。我给你们?几个?选择,回娘家去,以后嫁娶由你们?自己定。若没娘家的,可以去皇寺,或立女户,找一份活计养活自己。”
枕边人?要他们?的命,仇家却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辛贤妃等人?死里?逃生,大舒口气,赶忙起身,感激涕零连连谢恩。
江大学士立刻站起来,忧心忡忡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妥啊!”
虞昉哦了声,“有何不妥?”
江大学士道:“她们?可自行离去,只儿?女不能带走!”
辛贤妃等有儿?女的后妃脸色一下白?了,想?要求情,王御史?他们?接连起身,道:“陛下,江大学士说得及是,陛下心善,不忍母子分离。只陛下一时心软,让有心人?从中作乱,祸害天下黎民苍生。”
虞昉拧着眉,似乎在沉思,片刻后道:“唉,你们?所言极是。小郎们?皮实也就?罢了,只小娘子最离不得母亲,此事?已定,你们?无需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