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明浑身僵硬地被这匹比自己还高的灰马抱住大腿,腰部用力才没有被其拽到地上。他转向一直保持微笑的蝶姐,满脸疑惑。
这是奖励?什么鬼。
一圈火环突兀地出现在灰色马匹的头部,环身放大后下移至其颈部,再缓缓回缩。
“手下留马。”说着,蝶姐手部挥舞,数道粉紫光链从虚空中伸出,一头捆住火环,在其上缠几个圈,将其固定,火环的火焰突然间顺着光链导流向虚空,消失不见。
手上的火鞭寸寸断裂,温何眉毛挑起,并未继续出手,等待蝶姐的解释。
“这孩子不弱的,”蝶姐指向瑟瑟抖的灰马,强调起重点,“甚至可以说挺强的。”
灰马一只前蹄支着身子,另一只用嘴巴咬着,眼含热泪地点头。
完全看不出来……裘明皮笑肉不笑,尽可能客气地评价:“看着好弱,我不喜欢。”
一针见血!
右手甩下新做的火鞭,温何嘴角一勾,很满意裘明的回答。这么怂的家伙有裘明一个就够了,她可不想再照顾第二个。
“唉……”蝶姐一只手扶额,优雅地叹气,有些头疼地伸出纤长的手指抚太阳穴。
怎么办呢?
坐在地上的灰马两只前肢要拢不拢,不知所措,只能幽怨地凝视裘明,嘴部微张。
“诶,”象叔不知何时已经转头看向室内,出声打断这尴尬的气氛,“那家伙醒了。”说到最后,他声调有些生硬。
几人顺势将目光移到室内。
那是一个色深蓝、眼眸浓黑,面部不修边幅,肌肉粗横的中年男人,上身棕褐色的兽皮衫几乎垂到腹部,下身的兽皮短裤也是松垮垮地搭在腿上,总的来说,没有裘明等人穿得那么得体。
“呸,他奶奶的,”他对地面唾口唾沫,揉着摔出黑眼圈的眼睛,气愤于自己看不清东西,嘴里念叨着垃圾话,“那个老破头把老子弄伤了,看老子不整死他……”
他一边咒骂,一边活动自己肩膀,但看到众人一致地看向他时,他嘴巴一歪,颐指气使:“咋的了,看什么看,干自己活去,没长眼啊?”
几道粉紫色的光链从虚空中伸出,在他身上打了个结。
“我去,”因为被瞬间制住,他立马打个激灵,对几人的方向眯起眼睛,和气地讨饶,“姑奶奶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眼拙、眼拙。
“我这就自己掌嘴、掌嘴!”说完,他响亮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声音特大,扇得脸红得紫,明显没有留手。
围观全程的裘明眉毛抖了一下,略微心塞地同怀里心情同样不太好的魂花和黑猫对了一眼,凑到象叔旁边,说悄悄话:“是这个人啊?”
根据他先前看到的画面,的确是这个中年男子爆的情绪将黑洞引来的,也牵连了象叔。
“嗯,”象叔撇撇嘴,“一直在旁边挑毛病,我周围的几个伙计帮我说了几句话,他自己就先黑了。”
在他旁边的三矮个又对一眼,突然有些后悔。
“啊,姑奶奶,”被捆住的中年男子大声求饶,“小的叫‘矿大’,小的给你做牛做马,饶了小的吧!”
缠了几圈的粉紫光链之上,竟有一丝丝火焰传导,炙烤他的关节。
那火焰是……温何眼神一凝,冷眼旁观。
秀手放下,蝶姐抚一缕丝,指挥光链放开男子,在其不住的道谢声中轻声插话:“我也不要你当牛当马,只是……”她意有所指地看向灰色马匹,指着它,对那男子说:
“你来跟它打一场,就当赔罪了。”